是为我哭得
“让开——”
辛容不敢回应乐东城重新认识的话,真话假话都没用,干脆什么也不说了。
乐东城拦住在门口张开手心,望眼欲穿不容置疑地说道:“你是为我哭得——阿容,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得。”
“是为你,不过是被你气得!你知不知道,若我没派卫兵盯着你,你就已经死了。”
乐东城长挑的眼尾微微一颤,目光朦胧地露齿一笑,绝美却苍白的面容刹那间染了粉晕。
“辛大人从天而降,本公子安然无恙。”
辛容听见眼前之人安抚的话语,想说“你死了不要紧,本官还要收拾烂摊子。”
可是,看着乐东城鬓边几缕灰白的头发,实在说不出口。
“乐东城,当年你用假的救命之恩,多次骗得本官为你出生入死。如今,自作主张,惹下大祸。这恩,本官不报!你不要妄想重新认识,本官又没失忆。”
乐东城眼底笑意愈浓,并不在意自己被辛容强硬地撞开了。
“阿容——我也不想失忆。”
他将手心放在唇上轻轻一抹,又重重地咬着苍白微干的下唇,放空身心尝着苦甜之意。
只能这样了,握在手心里,会消失的……
幸好追出来了,不然如何知道,阿容这么心疼他。
如今,就住在辛府,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不会给水丘辞丝毫机会。
只是,时间紧迫,要在柳慕回来之前,让辛容认清自己的心意,让她打消与水丘辞成亲的念头。
辛容这几日命人盯着临王府的举动,得知穆辰一直没出过府,也没有派人进京,暂时松了一口气。
乐东城知道穆辰要夺位只是一面之词。
那封穆辰怂恿许氏豪族拥护他的印鉴信尚不足为凭。
上一次,穆辰能让门客顶罪。
这一次,他也可以说是被盗用了印鉴。
辛容按部就班,根据乐东城交得密信,让卫兵盯着那几家穆辰意图收揽的豪族。
同时,一边寻找着合适的编修书佐,一边等着柳慕一行人带着匈奴人探子回来。
这日,她与陶源初在以前常去的饭庄约见,也告诉了水丘辞。
水丘辞也在同一家饭庄,隔着一道屏风望着隐隐约约的身影。
他有时会看见辛容又快又隐蔽地探头,绕过屏风冲他眨眨眼。
杯中的清香酒水,倒映着他肆意的笑容。
辛容看得舒心了,坐正后向扭头看热闹的陶源初问道:“那边的人你认识啊?”
陶源初回过头说道:“被围在中间的那姑娘,好像是高御史的女儿,高会苒。听说她非水丘辞不嫁,等了两年不说,还拒了三门好亲事。”
辛容愣了一下,说道:“这里听不清,我们过去看看。”
“哎——我再吃点,你先去。”
“行。”
辛容凑到人群外围,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原来高会苒与友人在此饭庄,听见了其他人对自己的议论。
这些其他人,就是被她拒婚之人与其友人。
她没有往人群里挤,晃悠在人群后面,就能听见高会苒的声音。
“这是我的事,谁让你扯上高家女了?”
“难道你不是高家女?”
“我——我就是我。”
“可惜啊,你搭上高家女的名声,也没能让那人点头答应娶你。”
“我说了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他人何干。你们随意诋毁别人,岂是君子所为?”
“诋毁?难道不是你自己说等了那人两年不嫁?”
“等什么等?我明明照常过日子。你哪只眼睛盯着我,什么也不干就光等人了。”
高会苒的话,让对方一时哑口无言。
就在众人都安静地惊讶于高家姑娘毫无知书达理之态时,不知是谁小声说了一句:“还没嫁人就这么凶悍了——”
高会苒哼了一声,说道:“谁说得,站出来!敢说不敢认吗?”
“是——是我。姑娘如此行径,难道小生说得不对吗?”
“我等与不等嫁与不嫁,从来都没有用高家女的名声去逼迫别人。难道别人可以随意诽谤,而我却不能反驳吗?”
“哪有女子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口口声声嫁不嫁得?你这还不是——”
“这就凶悍了?你凭什么这么说?凶悍的标准是你定得吗?我还觉得你枉读圣贤书,不过一碎嘴小人尔!”
“你——小生不与女子争辩,免得姑娘觉得受了欺负。”
“你好生大度啊。明明我说得是事实,你辩不过我,就用男女之别妄图站在伦理上占上风。”
“你——没想到高御史家的姑娘,竟然如此胡搅蛮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