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与马奴
子确实不错,不是那种清丽可人的仙人之姿,而是看着便艳丽得如同盛放的牡丹花,晃得人睁不开眼。
让一个凡俗男子看痴也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
不然就凭着她那般风评,公主府里仍还有人为她争风吃醋,而议亲还有这么些人前仆后继。除了她这长公主的尊贵身份,便是这身皮子太过优越了。
便是说,她是大盛国最艳丽的女子也不为过。
看着任烟行瞧过来,半晌那个公子才缓过神来。
“殿下天姿国色,在下一时看呆了,还望原谅则个。”
他作揖道歉,只是那眼神依旧搁在她的脸上并不移开,以至于这份道歉显得十分不真诚。
“你叫什么来着?”任烟行不是故意为难他,而是真忘了。
当时宫里让她挑人,她只是誊抄了画卷上的名字便递了上去,转眼也就忘了。
公子面上却完全没有失落之色,反而兴奋地答:“在下赵无恙,字卿之。殿下叫我卿之就好。”
“好,卿之。”任烟行展颜一笑。
赵无恙看了美人一笑,下巴迟迟都掉在下面,嘴也半晌没能合拢。
“实不相瞒,在下善丹青,更善作美人图。见到殿下这般天姿国色,只想落于画中,也不知殿下可赏脸入画。”
有人给免费画像,不画就是傻子。
任烟行欣然同意。
赵无恙命人拿了笔墨颜料过来,任烟行只需静静地坐在那里,甚至观景闲聊都可,并不影响他作画。
待到天近黄昏,赵无恙才展纸落笔。
任烟行走到他旁边看那画,竟然是将船景人都画了进去,景致美不胜收,人更是艳丽无双,竟是将她的一颦一笑都抓住了精髓。
画中美人正靠在美人靠上,眺望着远处的美景,唇角带着浅淡的笑,眸中却隐含着些漫不经心。
“画得很好,本宫很喜欢。”任烟行肯定地点点头。
赵无恙看出她想将画拿回去,忙道:“待在下拿回去添上几笔,再裱上后送予殿下。”
任烟行应了。
两人相看是各自乘船到湖中央的画舫之上,而回去也是各自又坐到乌篷船上,船橹摇晃,行相反的两个方向。
“殿下觉得此次相看可还满意?”赤烟扶着任烟行坐到乌篷船上,小心地瞧着她的眼色问道。
“尚可。”说罢,任烟行便闭目养神起来。
赤烟听着公主殿下说的尚可,却不知殿下是何意。
尚可到底算的上是满意呢,还是不满意呢?到时若是陛下差人来问,她又要如何回答?
这事把赤烟愁得一夜未睡,不料第二日陛下便宣了公主进宫。
任烟行对于父皇又宣她进宫早有准备,既然这次是下定决心要给她相看人家,就不可能是不了了之地过去,势必得相出个结果来。
“怎么样?”坐在龙椅上的皇上活像个保媒拉纤的媒婆,脸上堆着笑问她道,“昨天那个可看得上?”
任烟行抿了口茶,回了个和昨天与赤烟说得一样的话。
“尚可。”她道。
“尚可是什么意思?”皇上拧了眉,“你要是觉得行父皇就替你将婚事定下来,若是觉得不行咱们再相看下一个。”
“才见一面,还不知这个人相处起来如何,女儿想再相处看看。”任烟行说。
其实她就是奉行一个“拖”字决,拖到最后拖不得了再想法子。
皇上哪里晓得公主想拖延时间,只想着她说得实在有道理,还得再安排几次见面让两个人培养培养感情才好。
于是只留了任烟行叙了会儿话,便放她出宫了。
不过几日,都城便流传着长公主与礼部侍郎赵家二子相看的事,这事一开始传得虚无缥缈,后来竟然将相看细节都传了出来。
说是长公主与这赵家二公子情投意合,赵家二公子还特意为长公主作画一幅,了表爱慕之情。
这事传得有鼻子有眼睛的,甚至还有人说两个人好事将近,只等着再相看几次便过了明路。
更有甚者还说皇帝陛下早就把赐婚圣旨准备好了,只等着两人成婚呢。
任烟行听着这传言就知道是有人故意传扬出去的,不过到底是那位赵公子还是自个儿父皇就不可知了。
只是过不了多久,远在边关的军营也传来了赵家公子要尚公主的传闻。
彼时,刚成了伍长的宁毅也听到了风声。
当即砸了说这传言那人的酒,继而薅住那人的领口急切地道:“你说什么?那赵家公子要尚公主?尚的是哪位公主?”
那人慌了一瞬,很快沉下脸来。
“还能是哪个?就是陛下心尖的那位长公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