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之女
俩人就这般你侬我侬的互相看着,阿浮出来的着急,没戴狐狸毛护手,卫槿游便一直拉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披风里。
“你刚才说要跟我说什么?”阿浮问他。
卫槿游的神情缓缓变得严肃,他说:“有一个人,你需要避讳。”
阿浮看着他:“嗯?”
“若是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看到了木府的马车,或者风驰大将军,一定要避开。避不开的话,也要低下头,不要让他看到你。”卫槿游叮嘱。
阿浮眼眸一闪,有些震惊。这话是年后听到的第二次了。
卫槿游继续说:“王都那个地方,你日后也不要去。”
“……”阿浮咬了咬嘴唇,她眼波流转,不敢置信地问他:“阿游,你为何这么说?”这两句话,如同前几日李彦桢说的一模一样,绝对是有什么原因!
卫槿游并不想瞒她,但是如果要说的话,这就需要讲得太长。而且,这中间的复杂事情,他也不太想让阿浮知道,毕竟宫中的那些肮脏事儿,实在是不想污了阿浮的耳朵。
于是便简单地说:“你的那个碧玉手镯,我觉得是大户人家之物。高品质的碧玉价格都是价格不菲的,不是非富即贵人家如何能佩戴得起?而你阿父不是告诉过你,生母是被追杀吗?其中定有缘由。王都是个是非地,能不去就不要去,至于风驰大将军,整个燕都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也不知道你生母是得罪了谁,能避讳就避讳吧……”
阿浮盯着卫槿游,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于是看着他的眼眸问:“你有事情瞒着我。你的眼睛,骗不了我。”
卫槿游不骗她,诚恳地说:“是。”
阿浮问:“是我现在不能知道的吗?”
卫槿游点头:“你现在还不能理解,事情太复杂,有的事情我也叫不准。这次我特意回去王都家里,就是问关于你的那个手镯的事情。你可能没发现,你的那个手镯照着灯看,里面有一条水线,宛如游龙。”
阿浮理解了:“所以,那个手镯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的吗?竟然连你父亲都是知道的?”
卫槿游抿了抿唇:“不要问了,我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你好。那个手镯,不要再拿出来。这关于你的性命。所以我才那么着急地回去。”
阿浮点点头:“怪不得,阿母不让我拿出来给别人看,果真是问题的……阿游,那我告诉你一件事。”
卫槿游看着她,心中一颤,无奈地说:“你每次一这么说,都不是好事儿。”
阿浮没有反驳:“我觉得,李彦桢,应该知道什么。”
“李彦桢?东厂副厂臣?”卫槿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浮点头说:“初一庙会那日,我和府里的人去了。碰巧遇到了他,他说我性格天真,觉得甚是投缘。叮嘱了我两句话,一句是远离风驰大将军,一句便是不要去王都。”
如同晴天霹雳,卫槿游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他此刻不好奇阿浮是如何认识的李彦桢,倒是在思考着李彦桢能说出来这句话的含义。
“他不知道你那个手镯对不对?”卫槿游有些惊慌失措地问。
“只有你知道那个玉镯。”阿浮确定地说。
“你与他,见过几次面?”他并不是吃醋,而是担忧。
“他如今,就住在府上,等年后就带着萋萋姐姐回王都。第一次与他见面是在北门外的小茶摊,这最近在府上倒是经常见面。”阿浮回忆着说。
卫槿游无奈笑笑,摇着头。他明白了,这一切,就说得通了。他是东厂之人,常年在宫中,知道的自然比父亲多,仅仅见过几次面而已,他就能看出来端倪了,这说明阿浮的长相就是个问题。而他也叮嘱阿浮不能见木擎席,想来阿浮必然不是木擎席的孩子了……
那便是——
他不敢想,一把又抱住了阿浮,他声音颤抖,轻声在她耳畔说:“我这就出去给你买面纱,日后只要出去,便戴上面纱。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庙会上遭到了男子轻薄的话语调戏,以后为了避免这种事情,便戴面纱了。”
阿浮知道,这一定是很严肃的事情,不然卫槿游何至于在发抖?是自己的血脉?还是自己的长相?太像生母还是生父?李彦桢仅仅看了几面自己就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果然,果然这一切,都变得不对劲了……
“我害怕……阿游,你会不要我么?”阿浮有些怕了,她的手环上卫槿游的背,将他也搂在自己身边。
她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但是知道这一定是天大的事儿,能惊动东厂,能惊动宰相都知道的一桩案子。自己的生父生母,到底是谁?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罪吗?自己是罪臣之女吗?
卫槿游摸着她的头:“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是什么身份,只要你不抛弃我,我便一直在你身边。你放心,等我有所成就,必来接你走!不要怕,没关系,胡太傅这里就是最安全的,你信我,我定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