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
?
只是这位舒大人,似是叫人看不透。
忽然又想起那许愿牌来。她犹豫了一下,启唇问道: “大人对我,了解多少?”
她忽然这样问,舒寒夜也不觉得奇怪,坦然道:“你是莫家独女,只有一个弟弟。之前下嫁给宗世昌,他借着令尊的关系爬上了官场,却把你对他的恩变为了折辱他的恨。”
……
只是说出这些,已经足够叫她惊讶的了。他一个外人,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家事如此了解,竟连宗世昌对她的心理都一清二楚?
“他想看的是世家贵女从云端落入泥泞的过程,这会让他感到快意,为自己曾经受过的所谓屈辱出气。但你绝不会相让。他若只是与你和离了,一拍两散,前尘你也不会多纠缠。可若他踩着你不放,你也有你的反击方式。所以莫姑娘,在下今天和你说的不是件坏事。”
“你说得很对,舒大人。看来你对我非常了解呢。”
“你不该下嫁的。”他忽然说。
“什么?”
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除非两人是非常要好的关系。可她今天才是第一次见他,未免太过交浅言深。
舒寒夜自知失言,却并未就此打住,索性打开天窗说起亮话来,“他当初娶到你委实用了些手段,可惜你不知。”
豆蔻忍不住了,上前道:“大人怎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雨清问:“具体怎么说?”
“你与他的几次相遇都并非偶然,而是他的设计。后来,他日日往莫府门前跑,被令尊赶出来却装作不以为意,在人群面前散播他求你之心。”
这些行为,放在之前她也并未多想,只是听别人都在说,那男人想娶她想疯了。
“就说到这里吧。”舒寒夜到此打住,“莫姑娘是聪明人,一点即透。”
莫雨清打量起面前这个男人来。
他生得英武,一身的沉毅之气,眼神里透着锐气。
她仰头看向大柳树高处,“舒大人,你说这树上挂着的愿望,果然都能成真么?”
“我相信可以。”
“不知这数不清的许愿牌里,是否也有大人的一块?”女子声若琳琅,忽这么一问。舒寒夜这时想起她刚才翻了那张牌。
“下雨了。”他撑起了伞。
豆蔻摊开手心,疑惑道:“没下啊。”
舒寒夜又仰头看了一会儿,好像确实是自己搞错了,讪讪地将伞收起。
……不见她时,心中自是百转千回。见到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讲完后这心还是像十几岁的小少年般怦怦跳个没完。他抬眸眺望远处的湖山,竭力把这难平的心绪抑制下去。
然方才说的一些话知她太过,再加上她翻看了那张牌的背面,想来对方已经多少知道他的心思了。
他本可以有另外的方式告诉她这桩案件的隐情。就算他不来和她讲,或许她也能自己抓住这件事儿去告宗世昌。可他还是想当面与她说话。
莫雨清看着他,淡淡一笑。“忽然觉得大人有些眼熟。”
舒寒夜打了个颤。眼熟了吗?
“也许是错觉吧。”她又补上一句,把刚才的话遮过,也不知道自己之前翻到牌子背面的那一幕正好被他看见。
他浅浅一笑,“倾盖如故,白首如新。”
天色已晚,雨清琢磨着该和他道别了。
“姑娘,姑娘!”熟悉的声音乍然传来。豆蔻眼尖儿,“王嬷嬷,您怎么来了?!”
雨清转过身,只见是莫府的管事嬷嬷过来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了?”
“姑娘,府上走水了!”
“这火来得蹊跷,府上人又不多,哎哟!好在抓到个人,现在捆在柴房里呢!”
“……你是说有人蓄意放火?”
真是大胆,欺负她一人在家,放肆得没边了。
“抱歉,我得告辞了。”她转身对他说。
舒寒夜知道宗世昌今夜要弄些人到莫府去,但没想到竟是直接纵火。好在他把她约了出来,不然……
“等等。”他拉住她,“此事的主谋怕也是那人。我与你同去,搜集好证据,到时两件一起告。”
“你也去?”
“这火是人为不是意外,我是大理寺的人,有查案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