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雪仗
贺厘没有别的事情的时候也喜欢自己做饭。
她明天就又要回学校去了,买多了夜不方便拿走,就只买了做一顿饭需要的菜。
贺厘工作前两年的时候,那个食堂还是学校找的做饭阿姨,味道实在难评。
所以那个时候即使她每天忙成陀螺,也都只自己做饭吃。
到后来学校餐厅找了承包商负责,她才没天天做饭。
毕竟有着那么多经验,贺厘对她的厨艺还是很自信的。
昨天去吃了烤肉,所以她只简单的炖了个汤,又炒了两个米饭。
万臻臻穿着睡衣打着哈欠出来,闻着饭香,忍不住道,“呜呜呜可太香了,我的宝,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可爱死你了。”
贺厘扶额,“你是爱我做的饭吧?”
万臻臻坐到她对面嘿嘿一笑,“都一样,都一样。”
贺厘会开车,但不常开。
她从车库把放在那里吃灰了两个来月的车开了出来。
稳稳当当地到了学校。
贺厘下车,合上车门。
忍不住在心里自我夸赞。
她可真厉害!
现在就在系统上把卷子已经录完了。
其实老师本来都可以放了。
但是等改完卷子之后校长还要开会,所以老师都等卷子改出来了统一走。
数学组比语文组改卷子容易多了。
语文组的几个老师忙的焦头烂额。
贺厘改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早上之后就只差最后一点收尾工作了。
她下楼透气。
整个同舟市都下了雪。
除了常青树,其他树的叶子早都掉光了,只剩光秃秃的树干伫立在学校绿化带。
现在树梢,树干凸起的部分,和树下面的草坪,全部被洁白的雪盖住了。
雪已经停了。
带着和冬天一样的凉意,在地上堆起来厚厚一层。
现在学校里面又没有学生。
还没走的老师大部分也都嫌冷待在教师公寓里。
贺厘戴着帽子和围巾,穿着厚厚的浅粉色的羽绒服。
站在雪地里。
明亮的黑色瞳孔,柔软的漆黑乌发,白皙的如玉的皮肤倒显得雪略逊一筹了。
只不过是差在了生动鲜活上。
贺厘一年到头鲜少有这么纯粹和开心的时候。
她蹲在地上,捏了两个互相依偎的小小的雪人放在了常青树底下。
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又捏了个雪球。
她的手已经被冰的红彤彤的了。
贺厘哈出的气变成一片白雾,然后悄悄在她面前溜走。
她戴的帽子是白色的,上面有两个小羊对角的造型。
她帽子上的角被人从后面捏住。
贺厘转头,然后帽子从她头上脱离,被牢牢抓在付屿的手里。
付屿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低声道,“抱歉,没想给你取下来的。”
贺厘拧眉,却趁付屿是失神的时候把冰凉的雪球塞进他衣领里。
然后扭头就跑了。
付屿:“……”
付屿的手上还有抓着她的帽子。
他看了看自己当时手心。
一股浅淡的茉莉花香散在冰天雪地里。
是贺厘洗发水的味道。
沾到她的头发上,然后又从她的头发上沾到了帽子上。
冰凉的雪球碰上付屿炽热的体温,变成了湿答答的水渍,顺着他的脖颈流进衣服里。
付屿的喉结上下滚动。
视线落在远处贺厘憋着笑的表情上。
他探手把雪球从衣服里拿出来。
然后发力。
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他轻松就抓到了平时不太运动的贺老师。
他手里捏着个同样大小的雪球。
贺老师仰着头求饶,间付屿的手还没有放下随即闭上了眼睛,缩着脖子,一副做好了被塞雪球准备的样子。
付屿轻笑。
雪球落在地上。
贺厘紧紧闭着双眼。
没等到想象中对雪球,却等到了一双冰凉的手贴上了她的脖颈。
她张开眼。
和付屿对上视线。
两双漆黑的眸子不约而同的看着对方。
贺厘有些不自在,从付屿的桎梏中挣脱出来,她拍了拍身上因为刚才逃跑沾上的雪,“你怎么来了?”
付屿把手塞进大衣兜里,“有事找你们陈校长。”
贺厘懂了。
她点了点头,没再追问,指了指她住的那栋教师公寓楼,“要上去坐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