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人,咱们手艺嘴巴不能输呀......”
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勾当,冷瑶的励志翻身之举,并没打动在场任何一个人。等到莫二娘说累了,冷瑶才得以脱身,回到自己的小房间。
冷瑶以前是莫二娘口中的赔钱货,因为那双黑瞳,才混得个单间住所,随身伺候的丫鬟,那是想都不要想。
简陋的小房间与奢华的醉红楼丝毫不相衬,她坐在妆镜前,望着镜中人兀自出神,纤纤素手不由自主盖住了那双没有光芒的黑瞳。
随着世界一黑一亮,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丝毫改变。
接客,青楼女子避不掉的劫难,她终究还是逃不过去。
楼下是女子揽客的娇笑,门外是客人狎谑的私语。唯有这屋中,烛光静静闪烁。冷瑶坐了许久,转身拿起琵琶,调试着音色。
可还没弹几个音,莫二娘又推门而进,笑得眼角皱纹都拧成一朵花了,甩着绣帕说道:“瑶瑶,你的恩客来了!”
这是冷瑶第一次见夏宥期,那个立在昏黄烛火旁的年轻公子,俊秀清雅,像是冬日里冰冷而明亮的太阳。
她愣了一下,随即起身行了个礼。
夏宥期没有回她,只是看着莫二娘。莫二娘识趣,立即往门外退去,还对着冷瑶小声说了句:“瑶瑶好生伺候夏公子!”
只剩两人后,整个屋子静得仿佛脱离了人间,升到了高高的夜空中。冷瑶低着脑袋,摸不清夏宥期的性子,犹豫开口问道:“夏公子要就寝吗?”
“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夏宥期轻笑一声。
冷瑶依旧是那低眉顺从的模样,只是下意识地摸了摸嗓子:“奴家声音不好听,怕惊扰公子。”
她的声音略带嘶哑,又带些泣声,像是刚刚大哭了一场。
夏宥期微微皱眉,询问道:“你的嗓子怎么了?”
冷瑶抱紧了手中琵琶,缓缓回道:“以前不懂事,吞炭烧坏了嗓子。”
“吞炭?”
“奴家刚来醉红楼时,正值冬日。逢楼里姐姐教曲儿,奴家不愿唱,一时激动,就抓了手边火炭吞下去。”
夏宥期一怔,绕着桌边来到冷瑶跟前,又问:“你是良家人?”
“以前是。奴家家贫,叔叔将奴家卖给镇上员外,奈何大娘子容不下奴家,又把奴家打发给了牙婆,几经辗转,这才与公子见面。”
说起这些经年旧事,冷瑶已经没多大触动了,只有眼睫微微扑簌了几下。
夏宥期沉默片刻,向后退一步,坐在桌前,与冷瑶平视,试探道:“你的眼睛很特别。”
冷瑶不想与他对视,又把头垂低了些:“外人都叹,奴家身贱,不配这双眼睛。”
“可我还想说,你的脸也很特别!”
夏宥期起身踢掉凳子,来到冷瑶身前蹲下,从下往上看着她,笑意盈盈。
面对突然映入眼帘的夏宥期,冷瑶难得露出一丝慌张,她想避开夏宥期的目光,又发现无处可避,只能盯着旁边的地板,攥紧琵琶。
“我已经把你买下了,知道我为什么买你吗?”夏宥期的声音不像冷瑶,他的声音清亮带点磁性,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冷瑶先是摇摇头,但见夏宥期不肯收身,只好道:“公子是缺一个知心人,还是体己人?”
“我什么人都不缺,但启朝缺一个皇帝。”夏宥期轻声说道。
“我要你做启朝的皇帝!”
冷瑶猛然回神,呆愣愣盯着夏宥期,漆黑一片的眼中,看不出是害怕还是惊讶。
神厄瞳流传三代便会消失,只有皇帝的第一个孩子才拥有永不断绝的神血。所以启朝帝位只会传给皇帝的第一个孩子,不论这个孩子是男是女。
望着呆愣的冷瑶,夏宥期嘴角一弯,站起身来朗声道:“你若不想去当皇帝,那就继续留在这里伺候别人吧!”
“奴家已是公子的人了,自该听公子处置!”
但她才说完,夏宥期就突然抬起她的下巴,俊朗的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可那双眼睛却像掉在冰渣子中的玻璃珠。
“我教你第一件事,皇帝是天下之主,可不是谁的婢女,这其中也包括我。你要是想好了,就收拾一下行囊,明早我来接你。”
夏宥期松了手,眼见冷瑶没再低下头,这才满意离去。
冷瑶望着徐徐关上的房门,缓缓垂下脑袋若有所思。她轻抚着颔面,夏宥期并未用力,她却感到隐隐的疼意。
另一边,醉红楼的雅间内,莫二娘被带到夏宥期面前。
莫二娘常年在酒色脂粉里游走,三教九流,什么人没见过。但这栾阳来的夏宥期,是真正的上位者,不露声色,掌人生死。
这谁能不害怕?
莫二娘默默吸一口气,小心翼翼赔笑道:“夏公子有何吩咐?”
夏宥期坐在堂上,一手衬着下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