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你1

和往常一样，柳轻山拿上了所有的道具，点击进入审判游戏。

【你是否想过另一种可能。善良或许对应着懦弱，同情更是弱者的游戏。每天照镜子的时候，透过镜子，你都能看见另一个自己。

哪个你更强大？是现在这个你，还是剥夺了所有善良品质的对面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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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审判游戏——对面的你】

柳轻山被一阵强光刺得迷住了眼睛，她挣扎着睁眼，隐隐约约之间，她好像看见了一个摇椅正在摇动，坐在摇椅之上的是一位老妇人。

她正在哼歌，手上拿着毛衣针在缝制着什么。

老妇人的背影很眼熟，让柳轻山心生亲切感。适应了刺眼的白光，柳轻山睁开眼睛，发现她正站在一个木屋延伸出来的阳台上。

这个木屋搭在河边。阳台延伸到河上，老妇人坐着摇椅，就可以垂钓。

阳台栏杆上拴着一艘独木舟。旁边的晾衣杆上面不仅有衣服，还挂着晒干的鱼。一副渔民之家的模样。

听到来人的声音，老妇人忽然顿住了，她停下了编织，也停下了哼歌。

“终于见到你了，”她说。

她从摇椅上站起来，撑起倚在旁边的拐杖，缓缓扭过头来。

柳轻山瞳孔放大，向前走了一步：“你是？”

“你好，我是柳沁山，在第一次审判游戏我们曾见过。你是我的神秘人。”

“我终于见到你了。”

老妇人伸出一只手与她握手，她的手干燥又温暖，柳轻山这才发现摇椅上放的柳沁山之前缝制的东西——那并不是毛衣，而是袜子。

他们之间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不用确认就知道彼此是谁。

柳轻山看着几乎就是老了的柳轻山的对方，她已经抱紧风霜，两鬓发白。

原来——那并不只是一场游戏。

“你找了我很久吧。”柳轻山说。

对于当时的柳轻山来说，那只是一场游戏，但对柳沁山来说——

“你构成了我整个世界。”

因此，柳轻山弯下腰，对她说：“对不起。”

如果知道柳沁山真的存在，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不会参与那场游戏。

柳轻山不愿意当神，更不愿意创造出一个人，她知道生活有多难，她不愿意让人去承受这样的辛苦，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她——另一个她。

她因此道歉。

“不，你我之间，永远不用说这些。”柳沁山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她两只手，“因为你的存在，我曾获得幸福。”

“更何况，走到现在这一地步，也是我选的。”

什么？

柳轻山抬头看向她。

柳沁山解释道：“你听说过诺亚生物无限公司吗？”

诺亚生物无限公司？柳轻山蹙眉，她刚刚听说过。就在审判游戏的介绍里——诺亚生物无限公司竭诚为您服务！

听起来就不像什么好地方。

“他们找到了我，给了我一丝意识，让我选择。第一种，我可以就此沉睡，就如同从未被创造出来一样。第二种，我可以从游戏结束的岁数开始，在神秘人所在的梦境世界，度过一生。”

“所以你选择了……”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一定会选第一种。生活很辛苦，我是知道的。如果可以不来，可以不面对这一切有多好。”柳沁山的眼神温和地落到她身上。

“但是现在，我决定选择第二种。你曾经帮过我，我知道你一定尽力了。我也不愿意让你孤立无援。”

“所以，”柳沁山说，“虽然你创造了我，但我年龄比你大的多，你可以叫我一声奶奶。”

“从此之后，我们两个人就都有家人了。”

“你……”柳轻山一时间说不出话。

半晌，她才缓缓问出口：“这样值得吗？”

一来这个世界就是衰老的模样。

必须要承受衰老的无力。

并且此生也只能在梦境世界里生存。

“值得。”柳沁山说。

“更何况我有想知道的欲望？”

柳轻山知道她说的是知识饥渴症。

“我已经，不以那种欲望而耻了。”

朝闻道，夕死可矣。

“虽然你见着我已经是老年的模样，但我已经潇洒快乐大半辈子了。”柳沁山笑眯眯，“我就是想知道。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神秘人是谁？这世界到底是如何运转的？”

柳轻山笑了，从刚见面的惊鄂与诧异，到现在巨大的真实感向她袭来，面前这个人果然是她。

柳轻山回答道：“我也想知道。”

知道柳轻山已经明白了，柳沁山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