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名号讼师冠绝京城,拜秀才九儿求知乡野。(十)
哥儿陪酒,咱们没有呢?”
宋玉:“想要公子陪酒自己点,人家来陪,酒可就不是这个价儿了,一宿得消费你几年赚的钱!”
九儿:“我又不想,只是看你似乎对台上公子兴趣很浓的样子。”
宋玉:“待会会上一碗油泼面,你自己吃。我出去一趟。”
九儿:“诶——你去哪?”
娇滴滴的公子穿着一身水绿霓裳端坐在绣房里,他怀里抱着琵琶,脸上的浓妆还未卸掉,满脸倦色。这是风满楼的后楼。
九儿:“我还以为你真看上了这个弹唱的哥儿呢,着实看起来娇滴滴惹人怜爱啊。”
宋玉:“你喜欢?我给你牵牵线?”
九儿做了个睁不开眼看不见的样子。
九儿:“你叫绿袖?”
那哥儿点点头。
九儿:“你是什么案情?”
绿袖:“东城阳粟巷子里有个财主叫范夕堂。他和我的母亲说好要买我做小侍。我不肯,可他拿我母亲和他签的约书做要挟,若不退婚,便需赔他一千两银子。”
九儿:“哦——这就是那个退婚的案子,对吧?!”
绿袖:“可我的母亲上个月过世。家里姐妹兄弟几个因为家产的事情打了起来,不肯留我的一份。”
九儿:“什么?”
宋玉:“遗产纠纷那个也是他。”
九儿:“好家伙!可我有个疑问,你母亲不是把你卖到此处的吗?”
宋玉:“你算是问到点儿上了。”
绿袖:“原本是打算卖的,可当时,母亲欠了赌债,赌场的老板说,她和这儿的老板是朋友,就把我抵了过来。后来看我赚钱,母亲又后悔了,说当时没签文书,就要把我卖给她人做小侍来换钱。范夕堂说母亲收了他的银子,定然不肯退婚的。”
九儿:“你母亲既然当初有赌债,现在怎么会有遗产呢?赌债所欠不多吗?”
绿袖:“具体欠了多少,我也不清楚。母亲收了范家一百两银子。这也是遗产中的一部分。何况家里还有田地、祖屋。”
九儿:“唉,这还真是自己被卖了还要帮忙数钱。你弹琴这么久,自己可攒下积蓄了?有无银子交讼师费?”
绿袖:“原本也没有银子,这只翠玉镯子还值些钱,就拿去给您二位做车马费吧。左右送我镯子的负心人也不在了。这镯子还是我藏在琴箱里才存下的,还望二位帮我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