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二只猫猫
于治,不差这一个晚上的。他从国外赶回来,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本就累得够呛,白天老人醒着的时候陪着,老人睡着的时候他就不需要硬挺着了——总不能为了老人把孙子熬坏了,到时候谁照顾谁呀?
君莫离其实也不是在指责他,只是找个借口把话题岔过去而已。
但显然这招对裴彦骁无效。
“别转移话题,你怎么有我家钥匙?还大半夜的跑来。”男人掀被下床,披了外衣走过来,微皱眉头,目光里满是狐疑。
君莫离算是大家看着一起长大的,他愿意听她解释。
君莫离半点不慌,满脸淡然:“我住在这里。”说着指了指楼上。
裴家的房子有一层阁楼,往常当储物空间用的,不常上去,所以今天他整理屋子的时候也没上去看,不然早就应该发现了。
裴彦骁看着眼前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君莫离,斟酌语句:“这几年,你一直住在这?”住在他家阁楼上?
到底是赶了那么久的路,时差还没倒好,裴彦骁面上有淡淡的倦意。
他急着回国,带的行李不多,除了重要的证件和笔记本电脑,随身衣服没带几件。白日已经换洗了两套,现在秋深,外头披了件父亲的旧衣。
裴父气质更柔和,他的衣衫由裴彦骁穿来,也给他添了份不同寻常的腔调。
君莫离觉得他有点像裴老师,答得乖巧认真:“嗯。”
界门稳固是大事,不能拖。不知是不是时日已久,又或者是裴老爷子年事已高,近来界门越来越不稳固了,时常有魔气从那边漏出来。
若是裴彦骁不在,她自然办事便利,可他回来了,还好像不知道她住在这的样子,她当然要先解释清楚。
裴彦骁语塞。
他没听爷爷讲过。
“说起来我还没问你,怎么还住在这,不用去上学?”
没记错的话,君莫离比他小四岁,今年刚过十九,她又没有提早上学和跳级,正是上大学的年纪。
就算是在本城上大学,大一也不允许走读的。
君莫离倒是不怵:“接了我爸的班,开店呢。”
裴彦骁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他声音发沉:“叔叔他……”
君莫离倒没怎么哀伤:“我高一那年就去了。”
然后她就接了他的位置。
上半年她高中毕业,就又把店铺支应开了。
常年关着不是个事儿。
裴彦骁涩声道:“对不起。”
他不知道。
他上初中的时候就随父母出国了。
君莫离随意摆手:“没事。”
有了这么件事夹在这,裴彦骁也不好再问,只示意她是不是该回房了。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对她不好。
他不好大半夜的把爷爷挖起来问事,或是把年轻姑娘赶出去,只能先让她回房。
好在他家房子有两层,多少隔开些。
君莫离知道今晚是没办法了,只能暂时放弃,依言上楼。
看着君莫离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裴彦骁无语地站了一会儿,才回到卧室内。
想到刚才君莫离异常的举止,裴彦骁刚展开的眉头又不自觉地微皱了起来。
君家长租裴家的房子也有好几十年了,两家人既是东宾关系,亦是老邻,裴彦骁实在看不下去一个尚在求学年龄的年轻人荒废人生。
似他这样的年轻人,对某些传统可以说是嗤之以鼻,纸扎行当在他眼里自然也不是正当职业。
回头得跟爷爷问问。
裴彦骁第二日趁着给爷爷送饭的时候,就多问了一嘴隔壁君家纸扎的事,却听到一个令他吃惊的消息。
病床上的裴老爷子郑重地说:“咱家的房子有君丫头的一份,她一个女孩子不方便,必要时你回避一下。”
裴彦骁:?
什么叫裴家的房子有君莫离一份?他回自己家还要回避一下,到底是谁不方便啊!
裴老爷子有些不好意思:“一直没跟你说,不过现在跟你讲也不迟嘛!”
因为如果要讲,就要解释君莫离失去唯一亲人的事。
裴老爷子打电话时,君莫离经常就在楼上,他怕人听见,觉得不要戳她的伤心事,又想着孙子在国外呢,三五年的也碰不上,就一直没提。
于是裴彦骁这才知道裴老爷子不仅仅是收留了无处可去的孤女,甚至替她登记了共同居住权:她是他的合法同居人。
裴彦骁只觉得才回来没一天,眉头皱的比在国外几年还要多。
老街坊可以帮着照顾孤女,也能替她筹钱支付学习生活的费用,看不过眼她孤零零去住福利院,把房子借她住几年都没问题,可登记了居住权算怎么回事呢?
世上确实有老人因为长期受到邻居照顾,把房产赠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