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与同归
宫远徵看着她冰冷陌生的眼神,心里有些不大痛快,便提示道:“福源村。”
眼前的人没有给她带来危机感,阮笛不欲过多交缠,她必须马上找到藏身之地,否则···
她眼底闪过一丝迷茫,敷衍道:“原来是你啊,在下告辞了。”
宫远徵在宫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仅有几次的忽视都是眼前的女人,他一把抓住阮笛的手臂,怒极反笑“那我是谁啊?”
他用力按住手臂,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阮、姑、娘。”
宫远徵按下去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他连月来修炼的喜怒不形于色,如此轻而易举的破功了,只是因为一个眼神。
随之而来的是手下黏腻的触感,是血!阮笛被按住伤口,浅吸一口冷气。
“追!跟着迷蝶走!”阮笛敏锐地听到来人的声音。
还没等宫远徵有所反应,便被阮笛掐住脖子,食指上的蛇形戒指里现出一根泛着蓝紫幽光的针,“带我走,不然我杀了你。”
她别无他法,只能活马当司马医了。
北风呼啸,寒意愈甚,冷风裹挟着雪花漫卷。
马车内——
“你受伤了,到底是谁在追杀你?”
阮笛的伤口崩裂,鲜血顺着衣袖滴落在马车上,失血过多让她面色苍白,宛如一尊玉做的瓷娃娃。
她避而不答,食指的毒针逼近宫远徵的脖颈。
宫远徵无奈做了个投降的手势。
马车里被塞得满满当当,他们两人挤在剩余的空隙里,肌肤相贴、呼吸相闻。
他有些不自在的往边上挪了挪,“这针你可拿稳了,若是手抖,我出了什么事,你也走不了。”
阮笛呵斥,“闭嘴!”
石年一行人跟着迷蝶一路追来,却发现只剩一滩血,那人却不见了踪影。
他眯起眼,这血却不同寻常,红的妖艳,普天之下,便只有神医谷的嫡亲血脉。
“她受了伤跑不了多远,就在附近!”
“石管家,这里有马车印。”
马车走过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车辙印,石年观察车辙印,这车里定有不少东西,而这里人烟荒凉,怎么会有马车?这血迹断断续续,到车印前便消失了,他心里有了盘算。
“去追!”
一行人来势汹汹挡在宫门车队前,宫复向诸人使了个眼神,侍卫坐直身体,一手探向手中的刀,只待主人一声令下。
石年拨开众人,笑眯眯打破僵局,“这位兄弟,请问可否见过一位受伤的女子往这里去了。”
石年声音落地,却发现对面竟无一人回答,有些恼怒。
旁边手下示意他看马车上竖插着的小旗子,上面赫然是一个“宫”字。
石年只能强压心中的怒气,“原来是宫门兄弟,失敬失敬,在下神医谷管事石年。”
宫复见徵公子并未回复,便勒马上前,抱拳道:“不知石管事有何贵干?”
江湖中人人皆知,宫门中行走在外有一条规矩,不参与各门派事宜,可若是犯上门来,不论两个门派交情如何,只一条——杀之。
石年恭敬行了一礼,“在下要寻神医谷大小姐,大小姐性子顽劣,家有丧仪却出门游玩,奉家主之命,要将大小姐完好无损的带回去。”
石年的眼神扫过这几十辆马车,马车上都蒙着密不透风的黑布,只除了最前面的一架。
宫复无意与他交谈,“那石管事请便吧,我宫门向来不掺和江湖中事。”
他示意继续出发。
石年犹豫,宫门确实不可得罪,可他们追捕几月才有了阮笛的踪迹,又不知折损了多少人才重伤她,若是这次放跑了,想再找便困难了。
此地荒无人烟,任阮笛轻功再卓越,也不能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这马车如此巧妙的出现,那就只能是···
他盯着被众侍卫押送的马车,想到主子的手段,他下定决心,“那便恕我得罪了,在下只想看一看这车上有无大小姐。”
跟在他身后的黑衣暗卫,拔出手中的刀剑,虎视眈眈的盯着。
就在此时——
一道黑影从马车里闪出,带着内力,以无可阻挡的气势攻向对面。
石年本能的伸手一接,却被这东西上的内劲生生逼退两步,被后面人接住。
他定睛一看,这东西竟是一块令牌,通体漆黑,乌木做的令牌,拿到手沉甸甸的,周边刻满了繁复的花纹,令牌正中间赫然是一个“徵”字。
随着令牌传来的,是满含怒气的声音,“滚!”
谁人不知宫门徵公子不仅医毒双修,武艺更是得了宫尚角那尊煞神的真传。
石年并不惧宫远徵的毒药,单论双方人马,未必会输得一败涂地,可宫门有一点,那就是护短。只要被袭,不管山高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