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之后还有联系吗?”
“嗯......没了。”
沈慕闻把剩下的茶水喝空,努力寻找一个缓和气氛的话题:“听说他要来枫大拍戏,过几天会占用我们的冰场。到时候你们就又见面了。”
靳念被他幽怨的语气逗笑了:“干嘛,觉得不服气,要和他在冰场一教高下?”
沈慕闻抗议:“哪有!就是大家都说他的经纪人请了很牛的花滑教练来教他。”
靳念的表情里闪过一丝笑意,但很快就被掩藏下去,只是闷声道:“其实......他经纪人请的那个教练......”
“?”
“就是我。”
-
枫聿市下起了暴雨,喻则衍站在永嘉公寓楼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望着落地窗外的细密雨线,心里涌动着一股不耐烦。
说好的兄弟几个人把酒言欢的美戏,到头来没想到只有自己一个人负重前行。
他身后,几个男人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大家本计划要上楼去沈离的顶层套房气吞山河地喝酒,没想到不知道哪个该死的杀千刀的中途嚷嚷着自己太饿,猜拳让输了的人出门买饭。
很不巧,喻则衍手气不佳,被分配了这个冒雨买饭的艰巨任务。
磨蹭了半天,喻则衍实在受不了背后这一群猛男的咸腻视线,撑起伞踏入了雨中。
但他很快就后悔了,大雨来得暴烈而突然,视线也变得模糊。可是这Bking的人设已经在猜拳的时候立下了,他也只好将错就错地往更猛的雨势里走去。
这大鬼天的,也只有不远处的便利店还开着门,虽然看起来风雨飘摇,下一秒就要被冲走。
喻则衍紧赶了几步快走进便利店,收起雨伞。
时间已经不早了,店里的人不算很多,只有零星几个买东西和躲雨的人。喻则衍走到素食饭团附近停下,正忧愁那群大汉到底心仪什么吃的,视线游移,跨过高高的置物架,猛地停滞在一个人的脸上。
此时——
靳念被淋得浑身湿透站在制冷柜旁,蜷缩着身子直打寒颤。尽管如此,她犹豫再三还是瑟缩着手从冷柜里拿了瓶自己心爱的草莓牛奶。
从冰场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靳念原本打算随便在便利店买点东西就回去房间的,没想到中途遇上了暴雨。真是流年不利。
从刚刚上冰的时候她就在止不住地想,现在孤身一人,思绪也飘得很远。
说起来,她上一次听到喻则衍的名字还是半个多月之前的事,他的经纪人叫她过去说定当他的私人花滑教练。
“你打算一直盯着看到什么时候?”旁边的中年男人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思绪。
靳念回过神关上冰柜,连连道了歉:“对不起,我这就给你腾地方。“
男人骂骂咧咧地打开冰柜。靳念攥着草莓牛奶离开,手被冻得通红,未沥干水的衣服裹在她身上,有些冷。
她低着头向柜台走去,觉察到周围人群的骚动,才向四周横扫了一圈。
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人。
她疲倦地长输了口气,正打算挪步走向柜台结账,身边的姑娘突然指着远处的置物架哑声地惊叹了一句:“嗳?那是喻则衍吗?戴着口罩看不太清。”
这是对一个名字自然的反应,无关乎于情感。
靳念脑袋里一根弦像是绷紧到了极致,她看向女孩所指的方向,晃神间,与对面男人晦涩的目光相撞。
喻则衍。
靳念没有吭声。
喻则衍弓着腰微微前倾着身子,右手轻轻搭在架子上,目光定定地看向她,似乎饶有趣味。因为大幅度的动作,内搭的衬衣褶皱被肌肉的轮廓撑起,浸湿的白衬衫被大衣半遮着,平添了几分禁欲。
靳念别过头努力不去看他,无意识地加快了手里结账的动作。
可是账刚结到一半,一只手突然接过了她的手机,硬生生地又给她塞回了口袋。
靳念条件反射地抬起头。
“老板,我们一起的。”
喻则衍的声音很淡,低低的,比鼓声还要让人心悸。缓缓的语调,懒散的声调听起来似笑非笑,让人无端觉得安心。
靳念抿了抿嘴,默许了他的举动。
结完账,两个人沉默着一前一后从店里出来。
喻则衍撑起伞准备招呼着她一起,谁知靳念停在外面的雨棚下,没再向外走出一步。
喻则衍取下口罩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怎么了?装不认识?”
“......”
喻则衍歪了歪头,似乎执意讨要一个答案。
靳念的大脑快速地搜索着一个滴水不漏的回答,但还没等她找出来,喻则衍已经折返回来,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轻轻地罩在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