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
晋安的挽月楼一到晚上就十分热闹,一入夜,拓跋鸿就来到挽月楼,他命人将房里的屏风移走,今天,他要面对面听着这个女子唱。
“咚咚咚”门外脚步声匆匆,老板边迎上钱浅边催,“我的姑奶奶,你怎么现在才来,你都不知道里面那位爷等了你多久!”
老板一脸着急的模样,他还以为眼前这个女人不来了。
这个女人昨天向老板毛遂自荐,说是只要让她去给厢里的贵人唱曲,她一定让他大赚一笔,果不其然,她把从贵人那里得来的一大笔钱都给了他,还说之后每天都回来唱曲,老板乐呵呵同意了,白送来一个打工的,不要白不要。
结果,今天钱浅来晚了,老板以为她不来了,急得要死,害怕得罪里面的贵人,幸好好她及时赶来了。
“我说你以后干脆住在这里,我包你吃住,每月还给份银,如何?”
“到时候再说吧,我先进去了。”
钱浅拿了一件衣服,胡乱在头上插上一些的首饰。
尽管钱浅很想解释,她只是来找人,不是来赚钱的,可话到嘴边,钱浅还是没说出口,总觉得说出来奇奇怪怪的。
原本下午钱浅都准备好了,要不是突然被要求去侍奉生病的太后,她不会来晚,她也这才知道,后宫中还有一位太后,一直掌管着后宫大权。
在慈安宫,太后让钱浅在一旁端热粥侍奉,她被烫到放下碗,太后就责怪她侍奉不周,让她在门外跪了一个时辰。
跪完后,钱浅才急急忙忙地出宫去。
一进厢房,钱浅就看到拓跋鸿正靠在椅子上闭眼休息。
今天拓跋鸿没有束发,将长发散落,鬓边绑了两个小辫子,用黑细丝带缠绕,暗红鎏纹锦袍衬得他独有的少年气。
依旧是那样好看的眸子,狡黠地如同一只狐狸,他抬眼看着急匆匆进来的钱浅。
“你叫什么名字?”
钱浅站定,扶了扶匆忙插在头上的步摇。
“阿音。”钱浅省去了姓氏,没了赫连这个大姓,她的名字和普通女子没什么区别。
“名字倒是和声音......”拓跋鸿扬起笑眼,声音越来越低。
“公子,你是真心喜欢听我唱歌吗,还是想借此取笑我?”
钱浅有些不悦,为了能唱得更好,她在宫里准备了一下午,就算被太后罚跪,她也不顾膝盖上的疼痛匆匆赶来,为的就是给他唱歌,他倒好,听了名字就要来取笑她。
“嗯,喜欢,”拓跋鸿继续笑着,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我很佩服你这样为了弥补缺陷而一直努力的人。”
“你!”
钱浅下意识向拓跋鸿出手,被拓跋鸿抓住,因为被热粥烫红的手暴露在拓跋鸿眼前。
“你的手怎么回事?”
钱浅立马把手收回去,“来的时候不小心烫到的。”
“是因为急着来这里?”拓跋鸿变得正经起来。
“不是。”钱浅否认。
拓跋鸿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白罐,打开白罐,里面有一层乳白色的膏体状的东西,闻起来有股淡淡的药草香。
“涂上这个会好的快点。”拓跋鸿将白罐递给她。
钱浅没有接,拓跋鸿直接塞到她手里,力道太大,钱浅被推了一个踉跄,被后面的凳子绊倒,直接摔到地上。
这下不仅手红,膝盖痛,屁股也痛了。
“啊,”钱浅喊了一声,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先摸哪里,她觉得全身上下都很痛。
“你没事吧?”拓跋鸿蹲下来察看,她抱着双脚蜷缩着,双膝上隐约有些血渍。
“这里有人虐待你吗?”
“没有,不小心摔的。”
“不小心烫的,不小心摔的,你是有多不小心?”拓跋鸿有些生气。
“你今天先退下休息,等伤好了再来。”
“不行!”钱浅摇头,撑着站起来,“我很好,不需要休息。”
见钱浅这么执拗,拓跋鸿扶着她坐在凳子上,自己也坐在一旁,他们的距离不远,目光相对。
“那你唱吧,想唱什么都可以,只要......”
拓跋鸿轻笑,“最后再唱一次那首歌。”
钱浅的歌声只有拓跋鸿能忍受,他的侍从高彦因为受不了宁愿站在外面等都不愿意进厢房。
厢房里的灯光昏暗,越衬得眼前的女子双目明亮,眼波流转,又是一袭红衣,头发有些凌乱,发饰也像是随意插在头上似的不规整,连妆容都很素净,但拓跋鸿就是从她的脸上看出了明媚,像极了冬日里的太阳,只要看着她仿佛就能驱散心中的寒冷。
拓跋鸿看着钱浅出神,钱浅唱完了,他都没有反应,钱浅上前在他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
拓跋鸿握住她的手,将她往怀里一拉,钱浅没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