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引
房间里,除了白依依沉睡在榻,就只剩洛仓兰一人,他就这样用手掌支着脑袋,靠着床檐,下身坐卧在地上。
远看去,他那双妖艳的眸子,半眯着,柔情似水地盯着白依依,头歪过来,扭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对着哪个美人垂涎欲滴,欲图谋不轨。
这一切被没打招呼推门而入的步倾撞见个正着,洛仓兰一整个的痴汉模样,她全部尽收眼底。
步倾虽不忍心打扰他的兴致,退了两步,但这时候人已经进来了,又只得硬着头皮,往床榻走去。
不过很快步倾就想明白了,莫不是洛仓兰这花花公子,想诱骗小姑娘,真把白依依当猎物了?
越想越不对,步倾连忙上前,故意把手放在他的眼前,左右摇摆,轻轻皱眉道:“喂!洛仓兰,她还是个孩子,她可什么都不懂,你祸害她,你不怕遭报应啊!”
洛仓兰的痴笑被打断,转身对着步倾坐好,但依然没有起身,道:“我好像找到我要找的人了,不过,总感觉又哪里不对,我总以为我要找的人,不该这么善良,不该这么纯真。”
“啊?原来她就是那个流云簪的主人啊!”步倾声音逐渐加大,惊喜道。
那怪不得洛仓兰会如此的紧张,痴呆了,虽然他没说,但依着他的年纪,那也能猜到他应该各国各州,五湖四海找了不知道多少年这个簪子的主人,如今终于得偿所愿,怪不得会失了分寸,像变了一个人。
洛仓兰笑笑,又紧接着唉了一声,道:“她今日推着的那股清泉一样的灵力,货真价实,是我寻找之人的,其他人是绝对无法用得了它的。但是,她出现的地方和身边的人,却不在我的预料之内,诸多不解。”
步倾露出那么一丝嘲讽的笑容,道:“不是我说哈,你也别生气,你找那人多少也有,五六七八百年了吧?何必这么较真呢。如今找到了,她!”
说着,她指了一下床榻上的白依依,又道:“多好一小仙女,人又美心又善,那就是她,没跑了,别再胡思乱想了!”
对洛仓兰这种痴情执著,矢志不渝的做法,步倾从来都不提倡,谁的时间不是时间,谁的精力不是精力,什么几百年,几千年等着一个人,把自己全搭进去了,倒不如珍惜当下,自己开心便罢了。
洛仓兰显然没有听进去步倾的话,也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呆呆地对着纱幔道:“太久了,记不得多久了,不过,我是一定要找到她的,太好了,如今我终于看到希望了。”
文不对题,他是一丝丝都没听懂步倾的意思,步倾只得长嘘一口气,背一缩,靠着床框“滋啦”一声。
步倾想想,从这次剿匪行动以来,白依依的确要好好睡一觉了,她是真的对谁都一个标准——诚心,是位不折不扣的绝佳小天使。从病了的灾民,乞丐,受伤的士兵,乃至匪徒等等,都能一视同仁,没日没夜地熬药,救治。
最让她不解的是,就连战死的土匪,风正良这种反贼,都是白依依一一要求,帮忙亲手安葬的。
这妥妥一个二十一世纪圣母院典型代表啊!
步倾不由得低头看着白依依,打量了她半响,但刚好和她刚醒来睁开的眸子对视在一起。
想必是步倾刚刚动作太大,把白依依吵醒了,想到这儿,步倾不免有些歉意,对着白依依笑了笑,立马起身道:“依依,好些了吗,现在感觉怎么样?”
洛仓兰也看在眼里,刚才的表情戛然而止,慌忙地拿了枕头,扶白依依起来,给她垫了背靠着。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白依依竟有些受宠若惊,蹙着眉头,不解道:“洛哥哥,你不是,一直在这里守着我吧?”
洛仓兰又恢复了笑脸,眼睛一亮,对着她道:“对啊,守了太久了。”
“啊?那辛苦,辛苦洛哥哥了。”
白依依却两颗眼珠子乱转一通,本身还有些隐隐发白的脸颊,忽地一阵通红,像是一把火突然就被点着了。
步倾看着洛仓兰就这么直勾勾看着白依依,双眼那柔情都能能掐出水来,丝毫不在意人家白依依是不是已经害羞了,是不是已经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禁替他汗颜。
见状,步倾故意动了动身子,挠挠鼻子,干咳了几声,故意大声道:“那个洛仓兰啊,你是不是准备的有什么吃的啊?”
洛仓兰被步倾一声咳嗽回了神,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却道:“依依,你今日用的那灵力,像清泉一样,好清澈,叫什么名字啊?”
听了这一问,白依依脸色才有些回白,轻启微笑道:“你说这个啊!”
边说着,边又用右手托起那股清泉灵力,再近看这清泉,步倾也被惊艳到了,这灵力果真像泉水一样清白,源源不断地涌着,但细看能发现它们又像一颗颗透明的珍珠一样,闪耀白光,像是活的。
洛仓兰的嘴角已经微不可查地扬了起来,低喃小声道:“果真是,苍穹引。我终于找到你了。”
白依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