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一眼便忘不了了
雁归来回了燕金楼才松了口气。
柳含烟见两人回来忙迎出来,见左右无人才焦急地问:“外面情形如何?”
雁归来:“正如我们所料大理寺的人已经介入,想来用不了多久便该有官府的人上门问话了。“
“上门问话?”柳含烟不解,“上我们这吗?为何?”
雁归来拉着她的手坐下,柳含烟不谙世事,家里出事前被父母兄姐保护的单纯善良,没入教坊司后,她心如死灰,每日除了跳舞什么都不问,若不是大赦脱了乐籍,又被雁归来二人找到,还不知她要怎么活下去。
徐静浊解释道:“苏行秋昨晚在燕金楼宴饮,席散后归家途中被害,官府理应对他生前最后的踪迹做调查。”
柳含烟身体紧绷,紧张地手心冒出冷汗。
雁归来牵起她的手:“放心,你每日只舞三曲,而昨日并未去苏行秋的雅阁献舞,从未见过他,如果问起,你只需照实说,他们不会为难你。”
柳含烟望着雁归来的眼睛,收到鼓舞般点点头。
雁归来起身拍拍手:“好了,都打起精神来,准备开店。”
小市街那边,京兆府尹想派人跟随南怀芝被他婉拒,他查案不喜太多人跟着,通常只秦禄一人即可。
其实京兆府尹知道他的习惯,提出要求纯属因为压力太大。
他不过一个四品官,正三品大员在天子脚下,他的管辖区域被害,莫说头顶的乌纱帽,若是案子不能破,官家震怒,他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得两说。
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南怀芝带着秦禄越行越远,急得原地跺脚。
没人左右,秦禄轻松了许多,他问:“头儿,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要杀了苏行秋,他一个掌管大邺朝银钱的度支司度支副使,巴结他还来不及,何至于要杀了他?“
南怀芝:“你说的是官场上,可若凶手不是官场上的人,他掌握的大权成不了他的保命符。”
秦禄倒是震惊于南怀芝的说法:“您说百姓杀了朝廷官员?不能吧。”
南怀芝沉默片刻:“自然不是普通百姓,苏行秋身上除了后脖颈一道淤伤,只有心口的致命伤,你觉得什么人能给他这一致命伤?”
秦禄“啊”了声:“头儿,你不是说有人从背后突如其来给了他一击,趁他晕倒之际将其杀害?”
南怀芝点头:”不错,从现场情况看确实如此,我问你的是,这个人如何能突如其来给他一击使其晕倒?“
秦禄越发糊涂:“背后偷袭不就行了?”
南怀芝摇头:“深夜静谧,那人若是尾随偷袭,光是脚步声就能引起苏行秋警觉,据我所知,苏行秋虽爱饮酒,却从不醉酒,他酒后喜步行,能从燕金楼走到小市街,足以说明他神志清醒。”
秦禄恍然大悟:“头儿,你是说,那人可能与苏行秋认识,甚至是熟识才能令苏行秋放松警惕,并且不知用什么方法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实行了偷袭。”
南怀芝颇有些迷茫:“也许吧......可他的小厮文斌去哪了呢?”
他见过的案子无数,即便是预谋杀人,通常情况用的凶器多为斧子,砍刀之类,这种连凶器是什么都判断不了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南怀芝预感碰到了一个难缠的对手。
对苏行秋堂兄的盘问如南怀芝预料中一般,那堂兄为了给儿子脱罪,见苏行秋一副不打算插手的模样,不得已私下奔波,病急乱投医,昨夜更是宴请了枢密院的人通宵达旦,南怀芝到他家的时候他还在酣睡。
出了苏家堂兄的府门,秦禄问:“头儿,接下来是不是该去燕金楼了?”
南怀芝赞道:“有长进。”
秦禄不知他家大人究竟是在褒奖他还是挖苦他,挠了挠头,双脚一蹬马腹,追上了已经走远的南怀芝。
燕金楼的大名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南怀芝自然不例外,不过他还未去过,没成想第一次去竟是为了查案。
雁归来正在柜台后“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
听见有人进门的动静,边说着“欢迎”边抬起头。
看见南怀芝,雁归来颇惊喜地“呀”了声,迎了出来:”您是南少卿吧?“
南怀芝一进门就认出了雁归来是在现场看过一眼的女子,他不动声色:“这位娘子认得我?”
雁归来一甩帕子,笑道:“妾哪有福分认识南少卿这么一表人才的郎君,不过是晨起去小市街凑热闹,在人群中看到了少卿大人,这不,一眼便忘不了了。”
秦禄听得几乎笑出声。
南怀芝从未见过这等女子,饶是他再清冷也有些招架不住,右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娘子若是有空,本官有些问题向娘子了解。”
“有有有,”雁归来冲后堂喊道,“表哥,你出来一下。”
徐静浊围裙都来不及脱,擦着沾着油的手出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