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他们这群人不过是刚聚到高士廉的府中,这李渊的圣旨就忽然而至,这让众人的心中不由就是警铃大作,谁也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圣旨之下又是藏着什么,只是如今的他们更像是瓮中之鳖,若是一旦有人闯了进来,或许是被人知道他们相聚此处,怕是之前的苦心经营全都是要作废。
许是发觉了这气氛的浓重,又见众人都是疑心大作的样子,长孙无忌只是紧皱着眉头轻道了句,“这是阿舅的府中,阿舅不会出卖殿下的……”纵然他说的笃定,可这高府始终也不是只有高士廉一人,若是这里面真的有人起了别样心思,他不敢想,也不愿多想,只是众人的沉默不语,让他还是微微有些心慌的。
他本就是不愿牵连自己的阿舅进来,可最后还是自家的阿舅为了自己,为了长孙无垢,豁出了自己的原则,让本就是只得李渊信任的高士廉,如今也是多了一丝如履薄冰,显然有了这一层与李世民的关系,李渊对高士廉的信任本就是带了折扣的,可终究还是有着些许的情谊,加上他家阿舅又是这般的洁身自好,也使得李渊对他纵然不如往日亲昵,但也还能稳住。
可今日之举,难免令长孙无忌的心中还是多了一丝寒意的,直到房玄龄忽而开了口,“会不会是长孙安业……”
“不可能……”长孙无忌似是有些暴怒的样子,他最是讨厌别人提及这个名字,这总是会令他想起那些不堪的幼年,被长孙安业赶出家门的羞辱,因而甚少有人会在他的面前提及长孙家的众人,他们都知道这是长孙无忌心中的一根刺,如今乍一听房玄龄提及,难免会令长孙无忌失了态,但见杜如晦找补道,“玄龄并非此意,而是殿下病重这些时日,虽然秦王府闭门谢客,而陛下也允准了众人不要去打扰,可那些盯着秦王府的眼睛只会多,而不会少,近来我亦是听闻这人与义安郡王李孝常走得格外之近,你也知晓李孝常这人与太子走得格外之近,玄龄也不过是担忧……”
始终这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缘关系是不能阻隔的,若是长孙安业真的想做些什么,显然他们是防不胜防的,“你也知道王妃是个心软之人……”杜如晦叹息而道,却见长孙无忌那面带杀气的目光瞪了回来,“长孙安业的混账事,满长安谁不知晓,我家妹子虽是个心善的,可不是个没脑子的,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她还是分得清的,所以你们是觉得,我家阿舅会这般大度,将把他亲妹妹和外甥外甥女赶出长孙家的家主予以好脸色,你们这是不是在侮辱于我们的脑子啊?”长孙无忌可笑的发问道,对于这个人总是能令年轻气盛的他失态,纵然他知道这些人不是这个意思,可心里的那份怨怼他还是消散不了,但见他一拳就是砸在了案上。
“辅机说的在理,长孙安业再怎么手长,亦是碰不到我秦王府半分,至于这高府,想必舅父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我们这般胡思乱想,不如辅机出去看看吧……”李世民宽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怀疑没有责备,反而是一声“舅父……”表明了他的立场和态度,他待高士廉如同他的父亲一般。
“我这里与辅机道歉……”房玄龄亦是及时的出面以礼而待,显然这也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习惯性将危险控制范围内,见状长孙无忌也不好再摆脸色只是还礼而道,“我且去看看……”
只是那扇门刚开,就见长孙无垢正欲敲着门进入,看到那面色不虞的长孙无忌,亦是一副惊奇之色,“阿兄,这是怎么了?”虽然她这心里恼长孙无忌恼的不行,可对于长孙无忌的脾性她是有着了解的,能令他露出这般神色,必然是遇到了让他很是气愤且又难以控制的人或事,而这些年以长孙无忌修身养性的养气功夫而言,能把他气到这幅德行的,显然除了那一家子就是那一家子,只不过如今的她也不好多问,长孙无忌也不好多过解释。
只是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缓和了语气而道,“观音婢怎么来了?”
就见长孙无垢只是端着食盒走了进来,朝着众人报以一笑,那落落大方的样子丝毫不见任何局促,就见她打开那食盒,一碗又一碗的“饮子”都被端了出来,方才将目光落准李世民身上而道,“父皇派凌人来给阿舅送冰,这天气如今这般热,阿舅便想着让人也给这边送上饮子,怕有心人看到,这不便由我代劳了,招待不周,还请各位大人多加担待……”那谦虚有礼又笑颜如花的样子,属实就是一阵清风划过众人的心间,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舒坦。
这让他们又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李世民对长孙无垢这般难舍难离的样子,举手投足皆是大家风范,一颦一笑皆显雍容华贵,有着塞北江南的温柔大气,又有着大漠孤烟直的豪气孤胆,显然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和长孙无垢打交道了,但是对于这个秦王府每次她都似乎能带给别人不一样的惊喜。
“长安冰雪,至夏日则价等金璧……我这是沾了殿下的光了……”就见李靖只是看着眼前这碗好似冰雪融化一般的饮子颇有感慨而道,也不知这又是想起了谁家的谁……
“药师此言差矣,你这可不是沾了本王的光,而是本王同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