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音有些颤抖，眼神却无比坚定。“我想要验证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想，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回头，十分正式地说道，“这位妖怪小姐，你愿意变成人吗？”对方点头如捣蒜。“但我不能保证实验失败的后果……”“哪怕魂飞魄散我也愿意一试！”米琪拉开宇文柯拦住自己的手，上前走了一步。刚听到萧疏那番话的时候，她虽然也惊讶于对方的异想天开，心里却有个激动的声音不断告诉她：想变成人，想作为人活下去，想实现“她”的愿望……

“倒不至于魂飞魄散，有什么万一我会护住你的元神。”清正跟她打了个包票。“你也疯了？”观晁皱了皱眉，罕见的有些口不择言。对方却冷冷地睃了他一眼，“我只是选择相信我的主人……”复又温柔地注视着萧疏，“相信她会实现我的愿景……”

萧疏宽慰地拍了拍清正的手背，又望向步冕，她低头轻咬大拇指，似乎也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她只想了几秒，便抬头问道。“我能做什么？”观晁一惊，猛地将步冕扯到了自己的身后，眼神不善地盯着萧疏。“烦请小通晓神说明自己的想法，若是有任何危险的可能性，我都不会同意让主人参与的。”

“将妖变成人，听上去的确很匪夷所思……但现在的情况却完全可以实现。”萧疏开始踱步，“第一，不需要做出把猫变成人这样反物种的事，这里有现成的人类躯体。所以实验的其中一个难点已经解决了。”

“第二，米琪已经附在这具身体上二十年了，没有出现排斥反应。她这次露出马脚也只是因为妖力不足却强行离体修炼……换句话说，如果她的元神再也不需要回到本体去修炼，就可以一直作为一个人类生活了。”

清正点了点头，“猫妖狐妖体质特殊，可以元神离体附身人类上百年。”

所以才会有这么多民间故事啊……步冕不合时宜地想到。

“第三，是我通过妖发现的……”萧疏看了看观晁和清正，“关于‘魂’、‘体’的关系……”

两妖心中皆暗暗一惊。

“神界有关这方面的资料太少了，我根本无从了解……”萧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查看资料于她而言已是很不容易了，却没想到神界的图书馆还是不够全面。

“按照某些神话故事来说，中国有神仙下凡转世的传说，古希腊古埃及更是有神灵附身祭祀传达神谕的信仰，可神界却找不到一点关于此事的记录……在神界上课的时候，每次我问些关于传说的问题，老师总会说：人类的宗教和故事都是骗人的……”

“的确，就我们人类的固定思维来说，自然是一魂配一体，魂魄离体自然肉身死去……可今天我却亲眼见到了妖能够剥离元神进入他人的身体，进入另一个结界的事实……”

萧疏说到此处突然抚了抚额头，下神考试那天的情景又在她的眼前闪现，可每次回想都会头痛欲裂。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继续往下说道：“所以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魂’这种东西，也许不一定要原装的。”她说得掷地有声，仿佛是已经得出了结论。“就像现在真正的米琪已经死了，她的肉身还是因为有另一个灵魂的驱使保持着运转，大脑没有死亡，心脏也没有停止。”

“这实在是太神奇了！”她说到此时眼神中居然有些狂热。相反的，步冕却昏昏欲睡，仿佛在听讲座，“太长了，有没有课代表总结一下？”

“对不起……我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萧疏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总而言之，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让妖的魂魄完全变成这具肉身的新主人，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也就是让她消除所有妖气，和原来的身体完全断绝联系！”

“简单来说就像肾移植手术呗……”步冕随口接了一句，萧疏却激动地抓住她的手，好像对牛弹琴终于有了成效一般。“没错！你总结归纳得太对了！”

是你太啰嗦了。步冕在心中默默吐槽。

“那您打算怎么具体操作呢？”观晁却格外冷静，“妖气源于妖力，而妖力大多数来源于修炼多年的精神力，所以哪怕元神附身人类，妖气也只能隐藏而不能完全消除……”

“若是自行散去妖力，心智也会变回普通的动物。”清正接过话茬，“寿命漫长的妖都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

“如果我们能同时切断本体与元神，元神与力量的关联，使元神完全独立呢？”两妖陷入了适时的沉默。萧疏趁热打铁地说道：“之后再将元神与新的身体连接，不就大功告成了吗？”

“理论是这样，可这种操作也太虚无缥缈了吧……”步冕觉得她越说越抽象，想法也越来越天马行空了。原来学法术跟读哲学一样会使人癫狂，她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还是礼貌性地问道：“有可行性吗？”

“只有我自然不行，所以需要你的力量！”萧疏真诚而期盼的眼神让步冕有些无所适从。“可我也没什么力量啊……”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法术修为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