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野猪追了该当如何?(捉虫)
要是傅雁声的仇人杀上门来,还迁怒整个村子的人,那该如何是好?
阎寻喊了出来,老郎中与小五哥也同时想到了。
傅雁声笑了,“放心,那些人也追着我下天坑,却没想到失足撞落在岩壁上,应是死透了吧。”他的语气平淡,似乎都没把那些人命放在心上。虽然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对生命这般看淡,也太不寻常了些?
阎寻更加好奇傅雁声的身份了。
“现在,那些个贪心鬼必定认为我命丧天坑之中,不会再盯着唐将军那边。所以,你,小兄弟帮我送信,定不会有危险。”这样说着,傅雁声双眼满是希冀地看着阎寻,希望阎寻能答应自己。
阎寻犹豫了,小五哥却是不满到了极点,“我说了,寻儿年纪小,这样危险的事,你叫他去做,分明是不把他的性命放在眼里。你与那些恶人又有什么区别?”骂完之后,又粗里粗气地道:“信给我!我去。”他终究还是觉得,若是不帮刺史大人,他也要成为了白眼狼了,毕竟刺史大人落得今日的局面,也是为了他们这儿的人。
“小五哥!”阎寻急了,“我去吧。我一个小子,比不得你这样的壮汉子引人注意。更好赶路不是?”
“哈哈。没错!”傅雁声沙哑着声音笑了嚣张,“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个大块头的,看着有点像是有点来路的,容易被人怀疑。或者真的会坏事。”
“你不是说,不会有危险了么?”小五哥脑子此时是转得飞快,瞬间将傅雁声堵了个哑口无言,“果真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叫一个孩子帮你冒险,亏你也想得出来!”小五哥对傅雁声不喜到了极点。
傅雁声皱了眉,而后有点急了,“我这也是以防万一。万一还有人在路上盯着呢?而且,小兄弟都十岁了,不小了。我当年十岁的时候,都能手刃强盗了!”
于是大家伙又沉默起来,看着傅雁声的眼神多了几分的戒备。年纪轻轻就手上带了人命,会不会不将村子里的人当人?
傅雁声察觉到阎寻他们的疏远与戒备,心里有些难受,道:“你们什么眼神?怕我害了你们?你们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如何能恩将仇报?”
阎寻抿嘴,低头看着鞋尖,而小五哥则是哼了一声看着门外。显然是不敢相信他的样子。
傅雁声心里有些不好受了。
只有郎中叹息一声,说了:“我们救人不为酬劳,只求问心无愧。公子为人坦荡,心怀侠义,自然是好的。不如这样,送信一事,由老朽与寻儿一道去。若旁人问了,只道是爷孙俩去走亲戚打秋风?”
不愧是年纪大,见识多,几句话,就把他们救人的目的点了出来,还夸奖了少年傅雁声,又道出了更为妥当的送信方式,将傅雁声的委屈或者怨气一下给摧毁了。这虽然是郎中的私心,但他也的确想为刺史以及延州的百姓尽他的一份绵薄之力。家里的那些稻谷,少他一个老头子,想必也是不碍事的。
“可是此去宿城六十余里,又下着大雨,郎中爷爷年岁已大,怕是经不起颠簸。也不是好法子。”阎寻急声道,不忍心叫郎中陪着自己去。
“但,你可知如何去宿城?又需要带些什么东西?”若不是宿城在百里范围之内,东林村又属宿城周边地方,没有路引的阎寻与小五哥,还去不了别的地方。他虽是个郎中,可也有门路弄个路引。
郎中的话,让阎寻把所有的话都吞了回去。他的确不知该如何去宿城。
小五哥一直黑着脸不吭声。
直到阎寻说:“还能带些什么?不就是书信、盘缠,还有户贴?”
小五哥才开口,“就是。我们都长大了。而且几年前,我也去过宿城。还是我跟寻儿去,郎中爷爷守着家里吧。村里的人,多冒雨收粮食,别到时生病了找不到您。”
“你这个人,惹人注目……”傅雁声还想说什么,却被小五哥凌厉的眼神给逼了回去,心里还懊恼着,自己竟然被一个小村夫的眼神吓了一跳。随后他也反省,叫一个十岁的小孩儿去办事,实在是不负责,但是,他也没办法呀。
阎寻这时候又说话了,“现在正是混乱的时候,路上不太平,多得是逃难的人,我们兄弟俩一起,不会太突出,只要乔装打扮一下,必然能平安过关。若是只有我一人,也不知能否平安到达。”
这也是阎寻方才想到的。
傅雁声听了,竟无言以对。
果然太过年轻,考虑不周么?
既然决定了,小五哥奔回家去,简单跟三娘说事情经过,然后道:“娘,这次我跟寻儿一起去。寻儿家里,你不要去了。还有,小荷也在这里,你回家了跟你爹爹也说一声,也不能去寻儿家去看那人。”
三娘忐忑地听完,满含泪水地揪着小五哥的衣袖不肯放开。
而小荷则是胡乱应了几声,便撑着伞慌慌张张地出了门。
三娘顿时顾不得自家的倒霉儿子,急步走到门口,喊:“小荷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