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试(捉虫)
寻真是哭笑不得,这两兄妹,性子可真是差不离啊。
把鸡弄好之后,小五哥就回了蒋家,小荷也自觉回了家。
于是阎寻就自己找了祭拜祖先用到的蜡烛、香等物,简单又虔诚地拜过祖先,便准备吃饭。
不管如何,今年是除夕,除了是刚分家的兄弟几家,其余的人家都不会端着饭菜去别家吃。兆头不好。
吃过了斋戒的大年初一,睡一觉已是大年初二,到了阎寻回书院的日子。
仍旧是小五哥赶着驴车送他。这一次,明显的,小五哥话少了很多。
阎寻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问他是不是因为三娘再嫁的事。
不过阎寻不问,小五哥倒是主动说了这事,“……村里有人笑话我娘了,说她不知羞,这么大年纪了,还再嫁。”他当时就跑到那人跟前,揪着那人的衣领。
若不是旁人拦着,他的拳头都砸下去了。
“没事,嘴巴长在他们嘴上,我们能拦得住?多嘴多舌,最后会反噬自身,别管他们。”
被阎寻这么一安慰,小五哥也好受了些。
回到书院之后,阎寻便投入到学习当中。平日里,跟宋连说话的时间都少了不少。
阎寻能跟着殷山长读书,别人只能是羡慕,但是宋连也跟着沾光,那就惹了不少人的妒忌。好几次,宋连不是不见了书本,就是笔墨丢了。后来阎寻扯着宋连接住在殷山长的院子里,两人还同住一间房。
宋连对阎寻与殷山长的感激,更是日益剧增。相反的,那些害他的人,他是都一一记在心里。
转眼间,就到了二月,是由知县主持的县试时间,连考五场。只有通过县试了,才能参加的四月开考的府试。
府试连考三场,若是也顺利通过了,才能参加三年之内考两次的院试。院试设在八月。
凑巧的是,阎寻他们,正好遇到了,县试、府试与院试同年考完的一年。
只要一鼓作气,被最后的院试录取,取得进入县、州、府学资格,就是生员,成为真正的“秀才公”。
而生员也是有等级的,有附生、增生与廪生之别。从字面意思,也能看出其等级如何。成绩最好的,待遇也最好,公家提供膳食,或者是将膳食补贴折算成银子,分给廪生。
所以廪生,也被称为廪膳生。而增生,则是各州府生员名额增多了,正常扩充录取的,就叫做增广生员。又因为额外增收的,属于最末端的生员,就是附学生员。
不过这些都还远着,阎寻当下要关心的是,他能否顺利完成五场考试。
他深呼吸一下,回忆着背过的四书五经。因为县试考试内容是为几乎全是墨义,即用四书五经里的原文,来回答问题,还要做出一定的解释。或者稍微轻松一点的,只有中间一场是考诗词歌赋的,往后几场依旧是墨义,但会越来越深奥,怕是不会轻易地答对。
所以,他要保持冷静,才能正常发挥。否则心一乱,往日记得东西,都会成为浆糊,而考砸。
每一场都要考一天,回来殷山长准备的院子里,洗漱吃好了倒头就睡,五日下来,也是累得不行,可以比得上连续冒着大雨或者大太阳收割庄稼那么累了。
考完最后一场的那一天,阎寻脸都白了,被一个长随背上的马车。他告诉宋连,回到住处了,他要睡到自然醒,不用叫他起床。于是他就睡到第二天下午。
两人都没谈及自己考得如何。因为他们担心影响了心绪。
半个月后,发榜的日子到了。
一大早的,阎寻与宋连两人早早起来,胡乱吃了几口饭,就赶去看榜。只不过,他们才去到那里,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喊:
“过了!过了!寻弟他第二名!”
“第二名?那不是路南县东林村人士吗?好像才十三岁?”
阎寻心砰砰跳着,终于从那激动的声音,找回自己的神智,那高兴的手舞足蹈的人,可不是本该在忙碌着开酒楼的小五哥?
小五哥说,他得了县试第二名?
他考过了县试了!
宋连在一旁真心地道了喜,就快步走了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榜上有名。
若是没有,岂不是白费了山长的教诲,还有阎寻的关心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