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个人回村
阎寻压住了心中的怒火,又劝了几声,发现对方还是不肯带他们去他家,便佯装拂袖而去。
卢昇很蒙。从开始跟“陈云芳”说话,到他们愤怒离开,他都云里雾里。难不成,这个亚元阎寻,真的是小肚鸡肠之人?
人家那样子为难,必定是真的有难处,不好请朋友去他家。阎寻为何还要去?强人所难,并非君子所为。
等出了门之后,阎寻又一脸凝重地问他,陈云芳家中地址。卢昇更加的疑惑,“行巡兄弟,你,为何一定要去他家?”
阎寻一言难尽的看了一眼傻白甜的卢昇,扔下一句在他心中无异于惊雷的话,“私塾里的他不是真正的陈云芳。”
什么?那真正的陈云芳呢?
卢昇也不是真正的傻白甜,他被阎寻提醒后,立即就想了许多可怕的猜想。眼见阎寻已经走远,他飞奔地跑上前去,谨慎地问阎寻:“我们不如叫些打手?”
在他看来,那弄出真假陈云芳的地方,肯定是龙潭虎穴,他们两个是有功名的举人,震慑一般人可以。但最怕遇到疯子,到时候不顶事。
阎寻撇着一眼反应过来的卢昇,点了点头,眼角恰好看到街角的一个镖局,于是施施然地走了过去。
陈家村就是陈云芳所在的村子。所谓的陈家村,陈姓族人占了村中人口的八成。剩下两成就是外来姓氏了。所以陈姓族长的权力与威名,可比村长大。
不过这个村子也是极有意思的。因为族长跟村长可是一奶同胞的兄弟俩。兄长是族长,弟弟是村长。如此一来,也避免了兄弱弟强,家中不和的情况。
只不过,这般情形,但凡这兄弟俩贪婪了些,绝对是阖族之灾。
也是陈姓族人的幸运,他们没有很坏,相反的,很有正直之心。
此时这兄弟俩面色不好地坐在家中,陈村长满心不甘地说道:“今日我去白河镇了。云芳的那个同窗卢昇已是举人。要知道,当初卢昇的成绩,可大大落后于云芳的。若是云芳也去参加了科考,必然也能考个举人出来。我们陈家必然也能往上走了一步。可,这生生的被那一家目光短浅的给毁了!”说着这话时,陈村长眼里冒着火,要是陈云芳的家人在此,说不得都被这怒火给烤焦了不可。
陈族长心里又何尝好受?当初陈云芳这个远房侄子在府试取得案首的时候,他就去了陈云芳家,给了陈云芳送了程仪,让他有路费去参加院试。可没料到,没过几天,便听到陈云芳上山遭难,手伤脚跛!
这还如何考秀才中举人?身体残疾的,根本就没资格去考!
后来得知是那一家子叫陈云芳上山的,陈族长恨不得将那一家子打死。那么多人在家,偏偏叫一个书生上山,可见偏心至极,心思也恶毒。真让他大开眼界,竟有这般对待有出息又孝顺的亲子,脑子进水了吧?
兄弟俩正生气着,忽然见自家大孙子急吼吼地跑进来了,“爷爷,叔爷爷!不好了,芳哥家里打起来了!来了好凶狠的一群人!呼呼,还有两个很凶的读书人!他们说,要为芳哥报仇…..”
陈族长他们听得是一头雾水。什么报仇?一家子说什么仇的恨的?更何况那是人家的家事,外人能做什么?若是外人能为陈云芳作主,他们早就把那一家子给揍了一顿了。
族长兄弟俩心里满是疑惑地去了陈云芳家中。那里已经围了一圈的人。
看见族长来了,大家很自觉地让路。
这样,一来是给族长、村长面子,二来是想让族长他们过来,问出更多的内幕,满足大家伙的好奇心。
族长他们踏进那个破旧脏乱的小院子时,两人的眼睛就不由自主地睁大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可没听说陈云芳的双胞胎哥哥也受了伤,不是说在外面跑商吗?怎么现在就像个人干似的躺在院子中央的破竹床上?
族长兄弟俩齐齐地看向堂屋门口站着的陈家人,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陈大竹,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你家大儿子去跑上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陈大竹就是陈云芳的亲爹,看到族长来了,心底欢喜,愣是忽略了他的问题,只高声冤:“族长救命!这两人自称是举人,却带着人行强盗入室之事,还污蔑我害了我家儿子,实在是天大的冤枉!”
族长咬牙,看向阎寻与卢昇,“卢家举人老爷,还有这位公子。”
卢昇回礼与阎寻回礼,“陈族长,这是阎亚元。”
陈族长大惊。想不到阎寻的身份竟然是亚元。只不过他们都是举人,为何这样大张旗鼓地上门为难平头百姓?
族长想了甚多,却始终不知到底是什么事,让阎寻于卢昇不顾名声来做出这般行为?想问,却也知此时不是时候,只好静静地站着,看着。
阎寻也没有让陈族长的想得太久。只见他走到那木偶似的人跟前,轻声说道:“云芳兄……”
那似乎没有生息的人,这才扭过头来看着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