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山村
“哪个字?”小影急切极了。
“颍川的颍,可为姓。”徐芝不仅说了,还折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下来了。说来也是奇怪,她忘记了很多人与事,却记得她学过的字。
旁边观看的大婶,心里又怀疑上了,决定回头就跟族长说说这事,可别真的让奸细给混进来了。
徐芝还不知自己又被人给怀疑了,只写了字,又说,“你有姓了,也该有个名儿才好。”
“姐姐你给我起个名字!”小影激动了,双眼像是小太阳一样灼人。
徐芝想了一会,说:“我们既然是因崖结缘,不如就叫你颍崖子。”
大婶忍不住,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了。这名儿实在跟道长的名字像啊。以后小童长大了,旁人叫他名儿,不知道的,都以为他是得道的道长呢!
徐芝两人却是不知道的,还在吱吱喳喳地讨论着这个名字的好。
第二天,那个领头的汉子吴凤一大清早的就上了崖上的边城,晌午之后便跑了回来,急急地跑去跟族长汇报了。
“我打听了好久,小童说的话,都是真的。骑马的人都不当女娃娃是人,就像是搭牲口一样将她带进城里的。估计就是仇家。也不知后来巡逻将士们是否将那些人抓住了。若是没抓住,女娃娃上去了,估摸着就是再次被抓的份儿。”
族长点头,“那小童呢?”
“小童就是我们边城的人。我们昨日听他说话就知。也的确是被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盯上了。”
“那就好。听说女娃娃认字。我想着,若是她真没问题,不如就让她留下,教我们村子的娃娃们读书认字。”
“可她,可她是个女娃娃啊!”吴风惊愕,脸上也带着一点的排斥之色。
族长哼了一声,骂道:“管她是男是女,教了我们的娃娃们认得字,会写字,那就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往后娃娃们挣生活可比我们容易,不好?”
族长的反问,让吴风无言以对。
确实是这个理,而且女娃娃与小童出去了,就是面对危险境遇,不如就在山里长大的好。
徐芝根本就不知道,就这么一会,老族长们就已是替她安排好了去处。
等到她去问老族长,何时送她上上面的边城时,听到老族长的安排,她是极度的惊讶的。
小童颍崖子却是认真地思索着在村子里生活的好处了,而且,他最想知道的是,“族长爷爷,要是我与姐姐定居村中,那可分我们一些田地?”
徐芝此时已权衡了利弊,似乎在村中比在城里安排,至少族长对她比较和善,而且还看中她会认字这一条,她与颍崖子就不会有危险。
于是,徐芝很是大胆地应下了族长的要求,定居村中。不是她不想找到自己的家,而是她关于家的东西都忘记了,要找到谈何容易?不如先好好地过活,说不定哪天就记起来了,或者是家人找过来了呢?
这是最为安全的法子。
徐芝是很愉快地决定了,却不知她的老父亲徐三叔差点哭瞎了眼睛。
“我可怜的女儿啊,你到底在哪儿啊?”县衙里陪同过来勘察的捕头都不忍去听,更不知说什么好。也是他们能力不够,几天过去了,仍旧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他怕是再说,会挨打。
三娘与儿媳妇在里屋也是相对垂泪。
这时候,小五哥快步从外面回来,高声嚷嚷道:“娘,三叔!寻儿回来了!”
三娘他们尚未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一个身着藏青色衣袍,面容消瘦又冷肃的小伙子疾步而来。这正是快马奔驰归家来的阎寻。
他身上的天青色披风,被风卷起来,似是无处可安放。
“三娘,三叔,芝芝她可有消息?”来不及问好,直接就是问徐芝的情况。
只是他在问完后,发现了大家伙的脸色,他便知道,自己是白问了。
此时,那个捕头盯着阎寻看过来的眼神,心里着实是慌张。这可是得圣宠的新科状元郎,前途不可限量的。若是自己稍微没做好,必然是没有好果子吃。
不过,他也是没有胆子去吹牛,只能是实话实说:“状元爷,徐小姐的踪迹在与邻县交界的地方就完全没有了。我们也实在是想不到,歹人为何要弄走徐小姐的。”
“我不要听这些废话,你就说,可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阎寻满身冷厉地问。
捕头脸上袭上一丝的难堪,摇头道:“卑职实在惭愧,没有。”
阎寻猛地握紧双拳,压抑住心底里几乎要冒出来的怒火,转身在徐三爷身边坐下,“徐三叔,莫怕。我一定会把芝芝找回来的。”
说完之后,就问徐三叔,徐芝失踪的那天,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事或者人。
徐三叔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想了很久,才冒出了一句:“有人听到,说是徐芝的未婚夫得罪了人。”
徐芝的未婚夫是谁?可不就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