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雨之国的妖精④

九十九沢美月遇到了禅院真希。

她举着刀慢慢走在大街上，看到九十九沢美月打了个招呼，“哟。”

“真希姐，你那边人员都疏散完了吗？”

她看到雨点打在禅院真希的眉间，顺着鼻梁流到鼻尖，然后砸在地上。

“美月，你觉得我们做这些有什么用？”

“啊？你在说什么啊真希姐，当然是为了保护普通人啊。”

“我是说，你觉得我们保护这些普通人有什么用？”

九十九沢美月愣住了，她不敢相信会从禅院真希耳朵里听到这句话，太荒唐了。难道禅院真希已经累到说胡话了吗？不至于吧，只不过是让人群避开危险地带而已。

她注意到了禅院真希腰间挂着的晴天娃娃。

那个娃娃还是笑着，但是九十九沢美月突然觉得有些诡异。

禅院真希在九十九沢美月面前拍了拍手掌，示意她不要再发呆了。之后也没有理会九十九沢美月，而是自顾自离开了。

“真希姐！”

她回头朝着禅院真希大喊，对方只是一昧朝着和她相反的方向走，没有回头。

四十三。

九十九沢美月遇到了狗卷棘和熊猫，两人说了和禅院真希一样的话。

五十二。

九十九沢美月遇到了伏黑惠。

“惠！你听我说，真希姐、熊猫和......”

她还没有说完，伏黑惠就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堵住了后面的话。

“走吧，美月。”

他的掌心是冰凉的，可能是因为雨吧。

“去哪儿？”

九十九沢美月听到自己艰难出声。

“回家。”

九十九沢美月没有动，看着伏黑惠和她擦肩而过。

她最后听到的是突兀的掌声。

第六十人。

九十九沢美月遇到了应该在祓除特级咒灵的五条悟。

她大声质问五条悟为什么不去消灭咒灵。

五条悟只是坐在露天的咖啡厅里，对她说：“没办法，我很累啊。我让你选去祓除咒灵还是疏散群众的时候也没有告诉你我必须得选另一个吧。”

“所以就到此为止咯~”

五条悟双手合十，装可爱的把两只手放在侧脸，对九十九沢美月撒娇道。

听到那声清脆的击掌声后，她突然想起了夏油杰昨晚对她说的话。

「你知道吗，人类是群居动物。」

「只要周围的人都认为一个结论是正确的，那不管有人的声音再顽固到最后也会消失匿迹，转头就发现他已经随着人流走了。因为他在潜移默化觉得其他人是对的，而自己是错的。」

「这就是人类社会的同化。」

“五条老师，”

九十九沢美月低下头，五条悟看不清她的神色。

“你被这个咒灵（城市）催眠了。”

“哈？怎么可能，小美月，不要乱说哦。”

五条悟离开了。

井上也是、天真瑞葵也是，

五条老师也是、真希姐也是、熊猫也是、狗卷前辈也是，

惠也是。

所有人，包括整个城市的人都被施加了诅咒。

以「击掌」为术式发动成功的象征，保护着天上那个咒灵。

九十九沢美月看着五条悟曾经指过的那片云层。五条悟在她身体上立下的无下限术式还有用，雨水滴不到她的身上。

“还打算前进吗？”

夏油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到底想做什么，毁了濑户吗？”她质问夏油杰。

“不，这只是我认为的道罢了，和你们坚持的正论有一些出入的‘道’。”

“可是这根本就不是正义的！”

“你们的道是正义的，而我的道是这个世界的。”

九十九沢美月没有说话。

“所以，即便是这样你还打算前进吗？”夏油杰又问了一遍。

“跟你不一样，我要继续往前走。”直到那个咒灵那里。

夏油杰还是笑了笑，他拍了拍手，大声朝着天空喊道：“大家听到了吗！”

旁边突然乌泱泱的站满了人，无一例外都是晴天教的信徒，他们的队列给九十九沢美月指明了方向。

“……九十九沢美月要前进了。”

夏油杰的眉眼垂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是叹息说完了这句话，他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