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二·END

。

它们本就是恶之所成。

不管你是输还是赢，一切都会结束。

这就是你与那个甘愿化作‘狱门疆’的僧人所定下的束缚——众恶同归，天人共杀。

-

五条和禅院的速度很快，直奔城中咒力最浓郁，也是战斗最激烈的位置而去。

只是……

他们到底来晚了一步。

九个新生咒灵结成一体，本就畸形的体态变得更加怪诞。

小山般的透明团状物，其内满是各异的眼睛和肢体。

臃肿肥硕的躯体却逐渐缩水，最终变成了个约三米高的佝偻着的人形生物，它有着一张无法用语言描述出来的面容，身上刻印着无序的赤色条纹，断断续续，完全没有任何连续性，简直能逼死强迫症。

而在它对面的「魔罗」此刻却显得如此正常，即使她有半张脸完全是骷髅样，浓郁的死气与诅咒沾染于其上。

五条只看了一眼，“禅院，绝不能让它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他笑着，但眼神冰冷，“一旦它身上的罪纹连贯起来，别说你我，凡是活物皆为尘土，凡为非人皆为其附庸。

「魔罗」还真是制造出了一个不得了的存在。”

禅院却一动不动，像是根本没听到身边人说话一样。

他并不怀疑五条话里的真实性，毕竟是六眼，只是，「魔罗」与新生咒灵恐怕也是敌对关系，甚至不死不休，这不是他们能插进去的斗争了。

禅院眉间紧蹙，将手搭在了五条肩上，“五条国永，准备好感激我吧。”

“什么？”五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场内的两个诅咒，直到被抓起像个风筝被扯着远离咒灵时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禅院小雪（しょうせつ）！你在做什么啊！”

“闭嘴，再用那个名字叫我，杀了你。”

就在他们撤出主要战场的后一秒，两个咒灵不约而同地展开了交战，激烈的力量对撞，竟然让天地间只余满眼白光。

两股咒力都没有消失，反而像是在攀比似的，施加外界的威压越来越重。

“那两个人……根本来不及离开吧。”

“……”

-

……宇多

在瞥见她和她丈夫后，你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

他们是唯一在你周围全是恶意时敢于伸出援手的人。

你缓慢地捏着手势，你的目光无悲无喜，你盯着被你人为促成的极恶，一字一顿地开启了你真正的领域。

“领域展开”

“极乐僧娑罗！”

（理智-1）

你的领域是一片空洞黑暗，没有一丝光亮。

与此同时，被你拉进领域内的咒灵却直接被撕裂成了光点。

你也不遑多让，你再也忍不住喉间的腥甜。

心脏时时承受着被刺穿、被荆棘勒紧的剧痛，甚至那荆棘已经浮现在了你身体的表面，四肢，脖颈，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你的罪恶。

你被诅咒了。

你被自己诅咒了。

“音——！”

你恍惚，竟然听到了有人在呼唤你，是你母亲来接你了吗……

好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下雪了吗？你好像看到了幼年时的某个雪日。

你是不知名村庄的小村姑，你成了最好的猎人，你有最爱你的母亲，你还没被他人的贪念扭曲……

你……

你……

你要死了。

“音，你不是怪物，你不是恶，你不是‘鬼’，你也不是「魔罗」。”

有谁在说话。

你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你嘴角翘着笑 ，你在心底偷偷反驳。

你就是怪物，要不然也不会毁掉你的‘桃源’。

你是恶，要不然你也不会抹杀掉那些人类。

你确实不是鬼，但你比鬼更可恶，你放鬼重演那日的情形时就发现了，有另外的意识在鬼的身体里，它也看到你了，但它逃得太快，你都来不及将它彻底留在你的埋骨之地。

你更是「魔罗」……

“你只是音！琴的女儿音。”

“我们的庇护者，音。”

谁握住了你的手，人类的温度……你很久没感受到了。

“音不是怪物。”谁在哭，你的手上坠落着她的泪珠。

“音是神明。”

“……我的，神明。”

你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你死于诅咒「魔罗」，是否再次重开人生」

……

-

缘一揽着崩溃哭泣的宇多，音的身躯以一种非常彻底的崩坏方式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