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短流长
采蘋绘声绘色继续说道:“大约太子爷醉的厉害,听了这话兜头就啐了索大人满头满脸,骂的很难听。”
“说索大人是狗奴才,平日只管摆叔公的谱,什么事情都要管一管,如今竟管起他的房里事儿,老不羞,一把年纪还学人做红娘,做起皮肉买卖,不管香的臭的都往毓庆宫里塞。”
“索大人羞愧难当,中途就退了席,连着几日称病告假,怕是不好见人呢。”
贵妃嗤的笑了,大清的太子爷可金贵着呢,是康熙的眼珠子不假,更是赫舍里氏的命根子,索额图自恃太子的叔老爷是事无巨细,事必躬亲。这在太子小的时候倒也没什么,可如今太子长大了,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岂能再由人摆布。
那安王府虽说是日薄西山,可根基犹在,安王太福晋又是索额图的胞妹,亲上加亲只有更亲的,偏生太子自毁长城,也可笑索额图,既有这主意,就该老老实实的去太后和皇上跟前敲敲边鼓,委实不该自作主张,更不该在酒宴上吵嚷出来,自己闹个没脸,也作践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想到这便问采蘋:“这表姑娘是哪个?本宫怎么不记得安王府还有这么个人。”
采蘋意味深长地道:“她阿玛正是明尚额驸啊。”
这么一说,贵妃就了然了,郭络罗氏明尚是老安王的亲外甥也是七女婿,本也是一桩良缘,可惜后来明尚误入歧途,当年竟因诈赌被判斩监后,后来还是老安王舍了脸面求情才改判的流刑,至今仍是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难怪太子说的什么香的臭的了。
贵妃不禁感慨:“原来是那丫头,早几年她跟着太福晋入宫请安,本宫也是见过的,小名好像叫莘荑,倒真跟木兰花似的,模样好,性子也爽利,是个讨喜的孩子。”
采蘋也凑趣说:“正是呢,奴婢还记得,当时宜主子一听那格格也是姓郭络罗的,立刻便认做本家侄女。如今倒是可惜了,为这一点口舌官司,竟闹得满城风雨。”
贵妃微微一笑,“那毓庆宫多少双眼睛盯着,针眼儿般的事儿落到他们眼里都是大事,咱们只管作壁上观就是了。”
采蘋笑着恭维,“还是主子厚道,都如主子这般,得少多少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