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
【只是因为刀子没动到自己身上,所以不觉得疼,不觉得那人恶心,不觉得那人需要远离是么?】
蔡媛媛懵逼的眼神惹得叶问草笑了,她决定恶劣地点明一切,撕开一切隐藏的罪恶,“你猜,我之前,坐他旁边的时候,都看到了什么?你猜他是被谁举报的?你猜我为什么来你们组?你猜为什么他们那组现在全是男生!”
叶问草边笑边说,说着说着就哭了。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胃酸止不住地上泛,她一把捂住口鼻,用力闭眼,驱逐着脑海中骤然出现的噩梦般的回忆——她当初为了找证据,为了写得逼真现实,割裂自己充沛的情感后,仔仔细细观察得到的细致入微的恶心回忆。
你能想象么?
对着自己最恶心的东西,那种你看一眼都要发疯的东西,你放弃学习放弃时间放弃自我,不仅强迫自己瞪大双眼看的仔仔细细,还将其死死地、反复地烙印在自己的脑海里——只为了能抓住那根通往救赎的蜘蛛丝。然后你现在发现你完了,因为这东西彻底融入了你的血液,浸透了你每一分的回忆。
你拼尽一切逃脱地狱,却发现来到了新的地狱。
你疯了,然而你求助后,却只能得到轻蔑的眼神,和一句轻飘飘地“自作自受”。而你自己也确实认可,对,你就是jian,就是自作自受,当初要是勇敢点杀了他或者自杀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艹,弱爆了,连死都不敢,什么垃圾人啊,真是弱爆了……你边哭边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自己,却还是崩溃地发现自己内心深处或许还是想活的,然而你一想活,就发现那个变态,那个五指大山,根本无法逃离。
你被命运的手推着,半推半就地构筑了一个地狱——因为你根本不知道除此之外,除了自己强大的记忆力、浪漫的文字和丰富的联想外,你还能拿起什么保护自己!
——然后在这全新的、陌生的环境,你被一群陌生的人,推搡着,嬉笑着,踹入了这个地狱,然后被人遗忘,被路过的人鄙夷,而你终于在地狱底层清楚地明白,你完了,并且无能为力。
狂乱地情感和记忆撕扯着叶问草,此刻,她迫切地想要见到文玖,见到她这段时间唯一的光。
然而此刻,她身边只有她刚认识的、乌合之众的代表。
“啊这……”蔡媛媛嗫嚅了几句,手足无措后,最终怯怯地递来了纸巾,叶问草拒绝了,用自己的纸巾整理好仪表。
“无所谓,没关系的。你当然可以向他乞讨那份清闲的工作,但是我不会,我死也不会,而你,也不必帮我,也不必做我的朋友。你本来也没什么必要做我的朋友。啊对,我们大概还不是朋友,所以这稍微一想就能明白的事你才不屑理会吧,哈哈,毕竟只是同桌而已……说起来,还是我太自作多情又管的太宽了,哎呀——抱歉哈,一遇到那个变态我脑子就不太清醒,有些冲动了……”
叶问草歉意地和蔡媛媛说道,越说越觉得确实是自己冲动了,心下也有些愧疚,毕竟当时把蔡媛媛感动的要死要活的那一场温柔贴心甚至不惜自黑的安慰,也不过是她为了自保,为了能在逃脱地狱后站稳脚跟,戴上温柔的社交假面表演的一场精彩演出罢了。
蔡媛媛不是她的朋友,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所以其实是她被自己的社交假面骗了,真把蔡媛媛当成朋友对待了,确实是她管得宽了,是她的错,对,没毛病……叶问草擦着眼泪,笑着自己的无能。
装着装着还当真了,你说可不可笑?
不过和蔡媛媛结交的那场演出其实她自己都拍案叫绝,毕竟当时她真的仿佛有神降临,只靠半小时的言语,就将初见时哭哭啼啼又阴阳怪气的蔡媛媛——至少她表现出来的确实如此——感动得稀里哗啦,五体投地。
然而奇迹不可能复现,叶问草再也没法复刻那天中午的神迹,而面对对着变态摇尾乞怜的蔡媛媛,因为那个变态而精神洁癖愈发严重的叶问草连假面也懒得戴。
于是假面自然脱落,于是叶问草想起了她们“成为好友”的那天蔡媛媛的“深情表白”时自己内心的不屑,于是叶问草想通了。
如果放弃蔡媛媛,意味着被班里大半的男生女生孤立,那也无所谓,反正那也都是群向着那个变态摇尾乞怜的恶心玩意儿罢了。叶问草无所谓地想着。
然而蔡媛媛却生气了,她叉着腰,横眉怒目,“你怎么会这么想?!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不会这么做了!我可是你朋友!我之前是不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现在我知道了,他下次还敢过来,我一定帮你骂死他!”蔡媛媛气的龇牙咧嘴的。
叶问草怔了征,笑了,觉得蔡媛媛装的可以,这种事脑子想一想就知道了,还得需要她亲口来说么?
“倒也不必,反正,你不要再对他那么温柔就好,反正……啊,我没关系的,你不必在意我,你当然应该为自己争取清闲的工作的,不用在意我的,真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