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

了扬手，“那我们下次录制见，回去时注意安全。”

语毕，他转身离开。

姜瑶轻轻收紧被触碰的右手，垂下眸，没有再看男人走远的背影。

掌心似乎仍能感受到男人手掌干燥温暖的触感。

一定是她太久没有收到来自陌生人的善意了，她想。

是她太过贪恋来自他人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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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静回来后，发现姜瑶正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瑶瑶？”

女孩闻言抬起头。

与那双眼眸相对的瞬间，李静停住正迈向对方的脚步，神情惊疑不定。

女孩漆黑的眼眸像是化不开的浓墨，正平静地、黑沉沉地直视着她。

李静努力忽略那一瞬的心悸，试探着上前询问：“与顾寒璟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吗？”

女孩没有立刻回应，只是仍然神色沉静地望向她。

片刻后，她才听见姜瑶幽幽开口：“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完全属于我的呢？”

“什么？”李静一时没能跟上姜瑶的思路。

“走吧，先去和导演道别，然后回公司。”女孩没有回答她的疑问，下了车后径直走向导演。

李静看着女孩的背影久久未动，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作为经纪人居然让自家艺人单独离开了。

她连忙小跑过去，站在姜瑶身边，与导演寒暄。

“要回去啦？”何帆面露可惜，“我这里现在太忙，不然至少该一起喝个下午茶的。”

李静能言善道，“节目录制初期您一定很忙，您有这个心我们就已经很感谢了。”

又伸手揽住一旁的姜瑶，“我们家瑶瑶受您照顾了，她很久没录综艺，可能反应有些生涩，您多担待。”

“哪有的事，瑶瑶今天做得很好，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何帆也不自觉改换了称呼，“相信节目播出后会有很多观众喜欢上她的，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小姑娘。”

看着一旁的女孩弯起眉眼向导演道谢，李静压下心中的怪异感，微笑着道别：“那我们就先离开了，您继续忙，辛苦了。”

等姜瑶也同何帆道别之后，两人一起走向保姆车，助理小林已经坐在驾驶座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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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车内。

车身的降噪做得很充分，即使正在行驶也没有多少噪音。

李静特意与姜瑶一同坐在后座，她感受到女孩的情绪不是很高。

她再次开口试探：“之前顾寒璟找你是有什么事？”

怕姜瑶产生抵触情绪，又柔声解释：“我不是想管束你什么，只是作为经纪人，我需要时刻把控风险，这样对你们组合有利无害。”

没想到姜瑶这一次直截了当开口：“他想和我以朋友关系相处，不谈恋爱。”

李静一时语塞，又听女孩继续道：“我答应了，这对我没有坏处，又能轻松得到热度。”

随着话音落下，车内陷入一片死寂。

李静表情复杂地看向面前的女孩。

虽说她们的目的确实如此，但被男方这样直言，估计姜瑶心里也不会好受。

录制期间，她看见顾寒璟神色轻松，在与姜瑶的互动任务中也自然配合着，没有不耐。

这让她猜测姜瑶应该是合了他的眼缘。

没想到录制一结束，两人就私下做了约定。

即使是站在她们的立场上看，也绝不会是赔本的买卖。

她打破沉默关心道：“你还好吗？”

“这不重要，参加节目的初衷也是为了增加曝光度。”姜瑶的语气清冷沉稳，“但我是否要投入感情，也不是顾寒璟能决定的。”

李静见姜瑶侧头看向她，然后语气果断地继续道：“热度高了，我和他的约定就作数；热度一旦下降，我就会毫不犹豫改变态度，他是否拒绝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静姐，我没时间了。”

直到回公司后，李静也没能明白姜瑶当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为什么说没时间了？

是指如果恋综出现问题，会影响组合发展吗？

而且今天姜瑶的眼神和隐约展现出的攻击性，让她感到有些不安和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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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顾寒璟保姆车内。

顾寒璟罕见的没有在转移时补眠。

他靠坐在车座上，盯了一会儿车顶的氛围灯，想起今天离开前女孩坐在车里的样子。

她安静、顺从，一期节目下来从没有对任何人说不。

即使离开镜头，她也平静地接受着导演与他所有的提议。

像是完全没有自我，又好像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

但她又是一个很真诚的人，无论是对任务还是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