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日
了。
她想要给妈妈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呜呜呜呜……”
浓郁的黑暗中,哭声好似变得大了,甚至在她听来,似乎有点过分清晰了……
就好像——
“呜呜呜呜……”
——就好像这个女人,就在她家里哭一样?
白昭昭头皮一炸,耳畔在这一刻传来无比清晰的一声:“昭昭……”
她甚至感觉到气流吹拂过耳畔的绒毛!
“啊———啊———!!!”
她吓得跳了起来,魂飞魄散,抱着脑袋一声接一声地尖叫着。这时,她的手机“叮铃”响了一声,屋内跟着一亮。
来电了?
女人的哭声也消失了。
白昭昭惊恐又困惑地睁开双眼,看到手机上母亲的来信:
“妈妈在开会,会晚一点回去,怎么啦?”
好半天,她僵冷的手指才慢慢敲下:“没事,我要睡觉了,妈妈晚安。”
打完这句话,白昭昭哭了。
她环顾家里,温暖的黄色灯光,好似一圆盾牌,抵御着窗外的黑暗与深幽,给她一种自己还安全的错觉。
即便一再对自己说,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她还是哭得厉害,飞快锁上了门窗,又拿了一把菜刀逃回自己的卧室,锁上了门。
她把菜刀放在枕头下面,手放在露出来的刀柄上。
世界上真的有鬼么?
怎么可能呢?
刚才是幻觉吧,一定是她学习太累、压力太大了。
但即便这么怕了,她也没有开着大灯睡觉,因为费电。
她开着小台灯睡了一晚上。
~
第二天早晨,柔和的日光透过蕾丝的窗帘,是个清朗的好天气。
满室阳光,窗外传来了车辆经过的声音,人们隐隐约约说话的声音,白昭昭又有了安全感。
她这一觉睡得很好,最近一定是太累了,所以才会以为自己撞鬼了吧!
她耻笑着自己的胆小与胡思乱想,打开门走了出来。
母亲的卧室空着,但是桌子上有早餐,应该是她很晚回来,又很早走了。
早餐和昨天一样,妈妈留了纸条在桌子上:昭昭,吃了早饭再去上学。
她走过去打开冰箱,里面的零食没有动过。
她叹了口气,也拿起一个便签纸贴在冰箱上,写道:妈,冰箱里有零食,记得吃。
临去上学前,她看到只有她的白伞孤零零躺在玄关,黑伞依旧不在。
是母亲拿走了伞,还是忘记带回来?
她没有多想,锁上门慢吞吞地走下楼来,正看到叶之悠的长腿踩在高一点的石阶上,在系鞋带。
她有点紧张,和他打招呼:“早啊……”
“早。”
男孩立刻站直身子,眉目坦然,语中带笑,面部线条也跟着柔和,清朗明晰的朝气扑面而来。
平时那不耐烦的凶悍模样,一笑起来,却很阳光。
看到他,白昭昭又觉得上学没那么折磨人了。
叶之悠唯恐气氛冷下来,立刻开启了废话文学:“去车站么?”
“嗯……”
“刚好,那一起?”怕被拒绝,他不给她回答的机会,又问,“昨天的糕点,你觉得好吃吗?”
“嗯,好吃,我都喜欢。”她如实说道。
“那我再给你买……”他猛地刹住,又装着不疾不徐地补充,“我是说,我也觉得好吃,下次要是买多了,还分给你。”
白昭昭缩着脖子点点头。
天气虽然明媚,却开始刮风,很冷,体感温度可能只有15度。
可惜她没有围巾。
瞄到了她瑟缩的小动作,叶之悠飞快摘下自己的黑色羊绒围巾,递给她:“给你……围着这个吧。”
她有点吃惊,“不,不用了……”白皙的脸紧跟着就透出了粉色,“我不冷。”
“没事啦,你戴着,不要客气。”他很坚持,塞在了她怀里。
白昭昭心怦怦直跳,接住了握在手里,又走了大约十几米,才慢吞吞地环在了自己脖子上。
极柔极软的羔羊绒,轻得像没有重量,却自己就会生热似的,她感觉身上一下子就暖和起来了。
叶之悠的围巾上,还有一股浓郁的古龙水味儿。
白昭昭的父亲是个糙人,从不用古龙水。她尖翘的鼻子翕动,不禁多闻了两下,觉得有沉香的苦,也有松树的清冽,总之既特别又好闻,是她喜欢的味道。
她心想,这个香味,也和叶之悠很相称。
叶之悠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耳朵发红,像是在专心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