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蒋珉彻替明昭挡刀前其实也没想太多，不过是顺手的事。当时他心里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蒋卓还好不在这，小哭包指不定给吓成什么样。

蒋珉彻反手给刀丢了老远，男人嘴唇哆嗦着，似乎也没料到他真有这么蠢，敢空手接白刃。

之后蒋珉彻又怕这男人再祸事，下意识用顺手了那只受伤的手给他来了一肘击，男人应声倒地，竟然也没了爬起来的力气。

明昭回过神，聒噪的心跳声让她的动作变得慌乱又焦急，她急急忙忙掏出手机，边颤着手指打电话边说：“我去找医生。”

“等你找到我伤口都要愈合了，”蒋珉彻有些好笑地看着明昭抖成筛子的手，好心提醒她，“你点到短信了……”

明昭顿时又羞又燥，她深吸口气终于打出电话。电话接通前，她眼睑通红，望向蒋珉彻，眼里的悲伤和恐惧仿佛有实质，瞬间穿透了蒋珉彻的心脏，像被人攥着，竟生出几分心疼的意思。

明昭低声：“抱歉。”

蒋珉彻哑声，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看着她脆弱的表情没吭声。

电话接通后，明昭大致说明了情况，就去观察蒋珉彻的状态，用工作室备好的医务箱先给他消毒，简单包扎了下。

持刀男人很快被警察带走去做笔录，蒋珉彻这边还得等去医院检查需不需要打个破伤风，确认没问题了再去。

到医院，明昭带着蒋珉彻到处检查拿报告，忙前忙后一直快到下午四点才真的确认他确实没什么事了，她才放下心。

由于是外人，而且还是为自己挡了一刀的救命恩人。明昭想责怪对方行为太过莽撞也没理由。

明昭落坐在蒋珉彻身边的候诊椅上，“刚刚谢谢你。”

蒋珉彻正想说没什么，明昭又开口道：“不过还是希望下次蒋老师可以谨慎一点，您这双手可是可以救人的一双手。”

蒋珉彻垂眼笑笑，懒懒道：“我觉得还是人命更重要点。刚才明明看见他手上有刀，而且要往你身上扎，为什么不躲？”

明昭抿了抿唇。

不是不知道躲，而是无法解决内心的恐惧，不敢躲。

“被吓到了。”明昭简单解释。

蒋珉彻看着明昭不自然地翻看手指的动作，“对刀有阴影，还是……表情？”

明昭表示不理解地发出个疑问的音节：“什么？”

“对他的表情有阴影对吗？”这次蒋珉彻的问话有了点笃定的意味。

明昭得知被看穿，也没什么好纠结隐瞒的，后期交流梦境，带她走出噩梦，也少不了对这些事情的坦白。

明昭点头：“嗯，对。”

奇怪的是蒋珉彻没有接着问下去了，还以为他会刨根问底，结果只是确认自己的猜测后就开始沉默。

两个人沉默地坐着，明昭率先起身，问：“休息好了吗，公安局那边在叫我们过去做笔录了。”

“走吧。”蒋珉彻没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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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笔录，那个男人一见蒋珉彻出来，表情顿时变得不善，他恶狠狠地盯着蒋珉彻，像是要吃人的凶兽，给他咬下一层肉。

男人本来是坐在凳子上，看见蒋珉彻出来，特意站起来朝他呸了声，言语极尽嘲讽：“什么狗屁医生，招牌打得响当当，说得好听，让人走出噩梦，结果呢！我女儿一辈子都被他给毁了！”

虽然他说完就被警察压制住，可是那些话听着都挺不是滋味，尤其是站在蒋珉彻身边的明昭，她现在还是他其中之一的接待人呢。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能让他气成这样，蒋珉彻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乱给人带偏的人，行为也挺负责的，当天就能把稿子给她过目。

“我不是医生。”

明昭还在心里胡乱想着，蒋珉彻这话一出她还没反应过来是在和谁说话，下意识啊了声，瞥过去的余光，注意到蒋珉彻在看着自己。

明昭眨了眨眼，看着蒋珉彻缓步往前走，她跟上去询问：“你刚刚是在和我说话吗？”

“嗯。”蒋珉彻目不斜视，步子放得很慢，在迁就明昭的步调，他再次一本正经地重复，“我不是医生，我是绘梦师。”

明昭当然知道他不是医生，明昭对心理医生有点阴影，如果蒋珉彻是治疗心理疾病的，明昭绝不会踏进这个工作室。

蒋珉彻说：“他刚刚说的话，你不要信。”

本就没打算信，要是蒋珉彻真有他说得那么不好，明昭应该早有察觉，就会全身而退。

更何况，蒋珉彻愿意为仅仅见过几面的顾客挡刀，这点就很难得，说明他是个还不错的善良的人。

明昭点点头，“好。”

“谢谢。”蒋珉彻礼貌地道谢过后，接着说，“我们的过程可能要延迟一段时间，我的手……”

蒋珉彻说着摆看两下缠上绷带的手。

明昭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