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基了
象那双比艺术品还精致的双手切菜做饭的样子。
一个热爱生活且厨艺很好的人,闻祁关于顾瑜的认知又被完善了一部分。
但他还是礼貌推脱:“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现在生病,一起吃饭可能会传染给你,下次吧。我请你吃”
顾瑜很担心他,既想着多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又怕他实在不舒服硬撑。于是把做好的菜分成两份,叮嘱他好好吃完再睡。
原本想帮他把饭菜端进家里,但闻祁看上去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太好,作为一个陌生人,顾瑜今天的行为已经有些过度,怕引得他抗拒,适得其反,最后还是放弃了。
想象的好机会被意外打乱,但顾瑜对能和闻祁产生接触感到欣慰,至少不是一无所获。
闻祁吃完饭后强忍着不适把碗碟都清洗了。他出乎意料地喜欢顾瑜做的饭。
事实上,食不知味、味如嚼蜡是他的常态,吃饭很长一段时间仅仅作为自己维持生命的方式。
但是顾瑜的饭菜让他能短暂抽离一切,然后深深地喘一口气,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他摆脱了沉重的身体,连带那些狰狞的恐怖的憎恶的诅咒,只有灵魂躺在一大片云朵上,无忧无虑。
宁安私立医院附近有家板栗饼总是排很长很长的队,应该很好吃,他想可以送给邻居当回礼。
一墙之隔。顾瑜又梦到了闻祁。不再是之前清冷的、孤独的形象,这次的闻祁对她表现得非常亲昵。
他主动环抱顾瑜,在她的脖颈像猫似地来回蹭。顾瑜一推开他,他就那双桃花眼里就会迅速弥漫出湿漉漉的水雾,可怜可爱。
画面一转,又变成了闻祁披散满是水汽的长发,从后面抱住她的腰,撒着娇让她帮忙吹头发。
顾瑜很喜欢梦里对她毫无防备的闻祁。
只有一点是遗憾的,顾瑜始终看不清她的脸。
突然,温馨的场景坍塌。
画面变成熟悉的15楼。闻祁从电梯里面踉踉跄跄地走出来,不小心绊倒后狠狠摔在地上。
她想要拉起她,但是只能听着闻祁疼痛的闷哼声,看他像困兽一样挣扎,最后脱力仰躺在地上,在黑暗里无声无息。再也没有一丝声音。
梦的后半段是寂静的。
顾瑜醒来时,心里有一种要失去什么的恐慌,梦里的情绪像一团乌云笼罩着她。
她想立刻看到闻祁。
顾瑜敲响了闻祁的门,没人回应。每隔三分钟她就会敲一次,就这样敲了5次。始终没有回应。
于是她拿出业主的钥匙,打开了闻祁家的门。
闻祁不在家里。
里面比梦里还空荡,闻祁搬来之后并没添置任何东西,只有厨房里顾瑜分饭菜的餐具,他的东西少得可怜。随时都能毫不留恋的离开。
顾瑜从租客信息中翻出了他的电话,但是始终打不通。她躺在他睡过的沙发上,盯着阳台的的方向。她止不住地想起梦里的画面。鲜活的闻祁,痛苦的闻祁。那些预示般的梦,但她甚至没办法将所有的梦串联得到一个明确的指示。
会有平行时空吗?那里我们或许会在一起。
又或者在另一个时空没有我,他独自一个人痛苦。
又或者我们在一起,但我又失去了他。
一直到天大亮后,闻祁还没有回来。
顾瑜锁好门离开了闻祁家。她决定打电话找人查查闻祁的事情。对他的一无所知让她焦虑。
一直到晚上10点,闻祁仍然没回来。顾瑜渐渐失去耐心,久违地生出烦躁和愤怒的情绪。
他总是这样。
顾瑜刚推开门准备下楼吹吹风,15楼的电梯灯亮了。闻祁回来了。
顾瑜看着电梯数字,从1跳到15,然后电梯门打开。那个熟悉的人从里面走出来。
他踉跄着走,只是一天不见,他消瘦了很多,像是经历了什么难以承受的重大打击。
原本一直低着的头在感受到顾瑜的目光后抬起来。
他的病更加严重了,可能还有高烧。那张脸露出的部分还是那么白,但是多了几分病态,一股薄红从脸上晕出来,颜色最深处落在眼尾,一幅画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额头的汗珠止不住地流,有些顺着眉头、鼻梁落入阴影处,有些则挂在睫毛眼尾,浸入眼中。
或许残留的意识告诉他面前不会伤害她。他朝她走过来,像一个拼死摆脱陷阱后挣扎求生的兽。
闻祁的身体突然前倾,顾瑜往前快走一步,接住了闻祁。
和昨天的梦一样,不过她接住了他,没让他像梦里那样摔得粉身碎骨。顾瑜的心脏的缺口和这个怀抱一样圆满了。
顾瑜把闻祁带到自己家里。
毕竟自己只是邻居没办法打开他家的门。
闻祁已经烧糊涂了,他紧紧抓住顾瑜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