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第九章
江明轶回到宿舍,程卓瑞刚好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吃了没呢?”
“没。”
他随后拿裤子进去,程卓瑞裹着浴巾哎了一声:“水凉了,你等几分钟的。”
江明轶直接关上门,没一会儿就响起了水声。
“五分钟都等不了,冷死你。”程卓瑞在门外嘀咕。
程卓瑞为人出了名的磨叽,还酷爱在浴室里开个人演唱会,没少被谭赟录音发朋友圈挤兑,他这会儿叼着牙签翘二郎腿骂:“你不磨叽能死是不是?”
“死状极其惨烈呢。”程卓瑞说得不累不喘。
“那敢情好,我直接保研。”
“美死你了,我今晚就写遗书控诉你长期对我进行惨无人道的霸凌!”
“如何霸凌你的?”谭赟列举:“煎炒焖炸炖,爆烧溜涮煨,还是霸王强上弓?”
“犹记初入颜大校园,我还只是个一百二十斤的柔弱男孩儿,天杀的厨子谭赟,今天炖明天炸,让一条花季雨季的生命从此走上了二百磅的不归路。”程卓瑞抱着手臂装模作样地哆嗦,“还馋我身子,小麻秆,压得住吗?”
“少恶心你爹。”谭赟才是真哆嗦,“厨子命令你刷碗,继续向二百五十磅进发,不然打得你后/庭开花。”
“完蛋,催命技能,死得更快了。”
江明轶洗完出来,贫嘴之战刚停火,俩室友各挨一边床梯玩手机,感觉能这么过一辈子。
过会儿谭赟摸到额头边上冒了颗痘,拿一面红色塑料镜出来照,看见身后的江明轶站在衣柜前不动弹,上身还光着,宽肩窄腰跟个男模似的,他扭过来好奇道:“帅哥,干嘛呢?”
江明轶在看手机,楚翘发来一家德国餐厅问他意愿,他回复完转头看俩人,都靠不住,但也只能病急乱投医了,提起两件款式差不多的衬衫问:“穿哪个?”
一看就还要出门,而且能让他们杀伐决断的经院门面犯纠结,多新鲜呐,谭赟问:“什么局,商务还是休闲?”
“约会还是谈判?”程卓瑞紧随道。
江明轶应对如流:“吃饭。”
程卓瑞两只耳朵都竖了起来:“跟谁?”
“少八卦多运动。”江明轶催促,“赶紧选。”
谭赟稍微稳重一些,指指右边:“蓝的,平易近人有活力。”
“灰的更显男人味。”程卓瑞偏唱反调。
谭赟:“最讨厌有男人味的男的。”
程卓瑞:“很显然,因为你没有。”
“听着意思是你有?”
眼看又没个休止,后面的对话江明轶耳根自动屏蔽,最后换上了蓝色那件,出门前程卓瑞还在那欠了吧唧:“轶,今晚还回吗?”
“回。”
“不回又能怎样,天要下雨,爹要──”
江明轶抄起他床上的枕头扔过去,带上门,总算清净了。
他绕去校医院取车,一脚油门来到西街住宅区,时间差不多,楚翘从小区出来就看见G63停在路边。
还省得往回走了,这路段只能临停,楚翘坐进副驾拉安全带,顺势把外套盖到腿上,江明轶随动作看过去,她化很清透的淡妆,单着一套裙装,腿下是一双短筒马丁靴,轻轻踮着,鼻尖的小痣在影影绰绰的光中曳动,心情似乎不赖。
“热还是冷?”
“这叫穿搭。”楚翘看着手机不以为意地说。
江明轶弯弯嘴角,发动车子驶向餐厅所在的商场,坐电梯到地面层,门外站着四五个人,身材精壮,说话气性张扬,两方视线交接,高声纵谈一并戛然而止。
站在最前的卷毛哟呵一声:“这不是那谁嘛。”
旁边也跟着搬唇弄舌:“出门没看黄历,碰上咱们颜大校花了。”
“泽哥,校花怎么都不敢和你打招呼了啊。”
不痛不痒的嘴皮子功夫还当做生化武器,楚翘眼尾轻扫,表情都没动一下:“黄历说易撞小人,果然癞蛤蟆都会学人话了。”
说完从卷毛面前走过去,身位压了一个额头,蓄满攻击性的香水味将他刺得趔趄半步。
江明轶脸色泰然依旧,与中间那狂妄的目光短暂相碰,抬步徐徐而去。
陈修泽扬扬下巴,两手插兜:“那小子谁啊?”
“谁知道,哪家小开吧,手上那块陀飞轮最底一百个。”
“水货也就五千。”有人装识家。
“贱人和水货,绝配。”
“嘁。”
听见陈修泽喷声,众人立刻都不说话了,毕竟两人具体有过什么纠葛谁也不知内情,闭嘴免得触逆鳞。
来到餐厅由侍应生领入内,今天周一,无需预约座位还有盈余,楚翘选到窗边,落座时问:“你吃过么?”
她情绪似乎没受影响,江明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