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带我走吗
林青袂只觉得大脑一阵空白,身体也不受控制,“啪”的一掌甩在无名的脸上:“你个臭不要脸的,不知羞耻。”
“性情而至,性情而至,你见到美食必然想要品尝,遇见好看的姑娘自然要尝尝是什么味道。”
“......”
论牙尖嘴利,林青袂和无名可算是棋逢对手,高手过招,一番嘴炮伺候无名竟也招架不住。闹腾一上午,两方都元气大伤,口干舌燥,终于偃旗息鼓,面对面地静坐着。
穿着如此单薄的衣服,在姑娘家面前跟没穿没啥区别。林青袂饶有兴致的端详着对面那尊活菩萨,望着望着嘴角还勾起了笑意,反正人就在眼前,不看白不看。
忍不了,真是忍不了......
无名气急败坏,草铺一卷背对着她躺下,没想到有一日他竟会在死皮赖脸上输给一个小姑娘。还是一个十几岁的人类。
林青袂见他欲迎还拒,欲擒故纵的神情,抿嘴一笑,大大咧咧的说:“无名大人,您怎还害羞上了呢?咱院子里走动的那些阿猫阿狗也成天光着屁股啊,也没见狼和狗有什么区别。”
无名气的发抖,天狼的身体只是他一时借用,更别提拿他跟阿猫阿狗相比。气的他脸色铁青,侧身回头看着她,眼神不经意透过那一层单薄的里衣,柔软的触到一条条刀痕。
喜不可亲近,厌不可远离。
每一个她都冰冷的像冬夜里的明月素辉,凌冽寒风下的大雪。
一年年,一世世,他用心孵化,明明即将与那颗心面对面,却不知道该用什么姿态去接触它。
现在的无名只是无名,只是能陪她欢声笑语的无名。
青袂,若有一日你发现我骗了你,可还会原谅无名?
她注意到对方的眸子停留在自己的身上,逐渐冷了下来,心里立刻想歪:“还看?挖掉你的狼眼。”
无名回过神,反正这身体也不是他的,不屑的笑了笑:“挖吧,我乃是天狼,额上有第三只眼,挖起来可能会比寻常麻烦些。”
林青袂将信将疑:“你真是天狼妖?”
“信不信由你。”
林青袂没告诉他,她的铜镜能映照出妖魔的真身,方才他昏迷时,铜镜照不出他的真身。说明要么他不是妖魔,要么他的法力在铜镜的主人之上。可这铜镜是女娲遗物,有谁的法力能在女娲之上呢?
无稽之谈。
“我问你,”一想到相处半个多月,却还是对他一无所知,林青袂就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套他的话,“你究竟姓甚名谁?来自何方?如实相告。”
“和你说了,无名。”
“那我为你取名。”
无名眉毛微微抖动了一下,为一只妖赐名?
“你胸无点墨,能取出什么好名字?”
胸无点墨?她的启蒙夫子可是严逸!这么说也太冒犯了!
“你个小妖,给你三分颜料就开染坊,是没被姐姐我教训够?”说着抡起膀子作势要去揍他。
无名呢,也很配合地求饶了几下,雷声大雨点小,一脸哭丧的笑出了声:“看在你求我的份上,允许你为我取名。”
“求你......?”林青袂耍起了小脾气,“姐姐我后悔了,不想给你取名了,从今以后你还是继续叫你的无名吧。”
无名笑了笑:“世上本无无名,因无名方有无名。”
这小妖,真准备就叫这个名字了?
林青袂盯着他苍白的皮肤,忽觉,无名这个人不像李蓝衣那般隐忍,不像严夫子那般超脱于世。
他们都是太远太远的人,心中藏着太多的秘密使人难以接近。但无名不是,无名只是无名,纵然也有很多未知,但她心头却总浮现那个从死牢中逃出生天的瑟瑟发抖的少年。
见过了他伤痕累累的模样,不免触动极力想要掩饰的自己,又何尝不是血肉模糊着走来。
纵然她同李蓝衣、严逸一样,藏着太多秘密,可遇见无名时却总想与他促膝长谈,有着说不完的趣事。
“饿了。”无名眼皮紧闭,这就开始使唤她。
林青袂嘴角的笑意刚升上来一点,一听这话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真是孽缘啊。
“那你在这躺好,我去给你捉几只山鸡吃。”
望着女孩模模糊糊的背影,无名觉得有些好笑,花草树木皆为他所化,鸟兽生灵皆为他所养,这山鸡岂是能被她随随便便抓来的?
他就躺在这等,看看她能捉回来些什么东西。
他躺着等了不知多久,躺到脊背都有些酸痛,太阳也快落山了,却也不见林青袂回来。
等到暮色渐渐笼罩山头,空气有些凉意,这才想起来林青袂只穿了一件里衣。于是心急如焚,挣扎着起身去找她。
捻指两片树叶化为青鸟,望着它们分开飞了出去,过了一会,一只飞了回来,叽叽喳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