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累
第十七章
混沌中,她也许在想,这一遭会不会回去?重新做她的贺家大小姐?
很可惜,答案是不会,因为再等她睁眼的时候周边只有凌墨初。
沛芸甚至已经不见踪影,这一次是凌墨初手里端着一盏茶一点点湿润着她的嘴唇。
直到她清醒,凌墨初才别过头去,一股子难为情。
贺纸鸢动了动手指,尤其是脚腕的剧痛非常明显,凌墨初立刻制止她:“你被人推了一把,还好只是脚腕扭伤,最后一刻被我接住,否则...”
否则如何,贺纸鸢非常清楚。
她眸中的光彩也渐渐变得冰冷,原来无权无势注定在宫中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
凌墨初其实早就知晓这件事情,但此事发生在自己妻儿身上还是头一遭。
贺纸鸢突然想起昏厥之前的事情,问:“邯郸一事,皇上怎么说?当真不听你解释?真要直接给你治罪?”
凌墨初一顿,眼神奇怪的问她:“你信我?”
或许是他眼神太过炽热,看的贺纸鸢紧紧抓着他衣袖的手都松了半分。
半晌之后从她嗓子里黏黏糊糊的吐出一个字:“嗯...”
凌墨初深吸一口气,好像是在等,又好像是个赌,最后才道:“皇上说一切等明日上朝商议。”
贺纸鸢这才点了点头,今夜恐怕就要在宫中睡了。
凌墨初想起来今日动手的宫女,他从未见过,但是第一时间那宫女就被处置了,只是他连想都不用想,在这深宫当中,若是没有人指使,一个小宫女为何要无缘无故害人?
他不信就是那宫女所说,简简单单的嫉妒所致。
太医来把了三次脉,一直到脉象平稳了才没有再来。估计着虽然皇上对凌墨初不满,但是对她肚子里这个皇孙是真的在意。
折腾到了傍晚才算结束,而凌墨初又被叫走了,这一次是四皇子。
临走之前贺纸鸢下意识拉了拉凌墨初的衣袖,感觉每一次他一离开自己,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一次也是一样。
凌墨初看出她眼底的慌张,以为是害怕今天白天的事情,手掌慢慢覆盖住贺纸鸢的手背,头一回握紧了她的手,而不是像从前一样虚浮着。
“别怕,宫中再污秽,也不敢明目张胆对你如何。”
贺纸鸢也有了小性子,撅起嘴问:“今天那还不明目张胆?都快当着所有人的面了!”
凌墨初一时语塞,但这一趟不去不行,只能无奈的看着贺纸鸢。其实自从贺纸鸢来了以后,凌墨初一直对她非常有耐心,有耐心到贺纸鸢有种再撒撒娇就能留住他的错觉。
但是心里也清楚,或许他真的有事,才终于松开了手:“你去吧。最好别回来了。”
这一听就是气话,平日里贺纸鸢一贯就事论事,也是今天被吓着了才会这般,凌墨初失笑一声,最终还是起身离去。
等到凌墨初没影了,门外的沛芸才轻轻推门进来,眼泪汪汪的。
今日是她大意了才会没有看好贺纸鸢,让贺纸鸢受了罪,就算脉象平稳了,可是那脚腕肿的也要肿个十天半月的吧!
贺纸鸢看她哭的两个眼睛跟核桃似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是怎么了?”
沛芸:“皇子妃还笑呢!如今宫里有人想要您的命,二皇子又....宫里都说咱们二皇子府这一次恐怕是完了!”
邯郸官员都已经以告老还乡相逼了,皇上这一次一定是要做些什么的。
贺纸鸢半起身子,帮沛芸拭去眼角的泪珠,苦笑道:“既然连你都知晓,这一次会发生什么,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左不过就是那么几样。”
“可是皇子妃您现在怀着皇孙,皇上应该也不会怎么样的吧?”
肚子里的孩子就好像有了感应一样,突然踢了踢贺纸鸢,贺纸鸢只能将手附在上面安抚着:“别怕,你爹,你娘,都能好好活着呢。”
她早就知晓事情结果,也没有太过担心。
沛芸见她忧心,自请退了下去,刚一出门,一句“闵嫔娘娘驾到!”
立刻让她打起精神。
前些日子闵嫔再也没来烦皇子妃,就是因为皇上为她开恩,现在二皇子被当面骂了,不日就要处罚,这个亲妈定是来看热闹的。
闵嫔推开房门,这是宫里一处偏殿,应该是临时给她们住的所以东西不是很全。
“真是不给我省心,本宫半夜被叫去皇上跟前训了话,这逆子做了什么我怎么知道?”闵嫔一进门就开始生气,看上去有些头痛。
贺纸鸢并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嘴里却不饶人:“前阵子看母亲不怎么出现,今日是来看我们笑话?”
两家关系如何,她们都心知肚明,既然闵嫔不想装他们也没有装下去的必要。
“你也知道是笑话?我还以为你倒是将我这儿子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