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小汐，他去南境，收复宜州？”在郑汐走后数日，韩晗才从一次深重的昏迷中醒了过来。“谷君前辈，不必再为我留在凌州，小汐在南境更需要您。”同为母亲，韩晗了解谷君的心情。

谷君见她说话气息平稳，放下心来：“小汐说，从小到大，你是他最亲、护他最密的姐姐，他做这些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也要谢谢你，能把郑汐照顾得这样好。此去南境，他会寻回遗失的秘册，会有希望的。”

这句话，是安慰韩晗，但也是说给更需要安慰的、整日守在她床前的褚继尧。

“你为何不和小汐一起去南境，你同去，他的压力会小很多。”韩晗望向褚继尧。

“我已将能调动北渊兵马的虎符的一半交予他，我相信他的能力。他可是你我一手带大、一起教出来的。”褚继尧牵起她的手：“这里，有我放不下的人，现在让我离开你，我做不到。”

“面色这么憔悴，这几天过得很不好吧？”韩晗看他眉眼疲惫：“我也相信小汐，无论如何，我会撑到他回来。你坚强起来，北渊还需要你。小汐去南境，后方朝堂上，还需要你的支持。前后一心，才能旗开得胜。”

“我以前总觉得，男人才是最刚硬最坚强的，但是看着你、看着谷君前辈，我才发现，面对生死，女人比男人更有韧性。你才是我力量的来源。”褚继尧感慨。

“谷君前辈，我已经让兵部完成了大渊兵力和后勤的清点，征召令不日就会发出，北境军会随时南撤支援郑汐。其余五部也已经做好准备，等到宜州收复，北渊会正式向南昭宣战。”褚继尧向谷君道。“届时，还需要巫医谷的配合。攻城最上为攻心，如果凭借南昭民众对巫医谷的信奉，能形成民心所向，对统一南昭，会是很大的助力。”

谷君认同：“我在巫医谷这十几年，就是为了这件事。现任巫王是我的师弟，他本是医者心性，极为出世，厌恶南昭皇室对巫医谷的控制，他唯一的条件是，王爷能保证还巫医谷遗世而独立的地位。”

“这个我可以用正南军全军的荣誉与性命保证，待南北统一后，巫医谷将会变回那个遗世独立、只为治病救人的圣地。”褚继尧面目肃然。

韩晗看他们的氛围，知道大战就在不日之后等着，无奈道：“我是正南军正牌的先锋，大战在即，此刻却只能躺在这里等着救命，阿潇，我觉得自己好没用。”

褚继尧反驳她：“怎么会。没有你，谁教会郑汐郑家枪法，而且正南军左翼先锋的位置，一直都是你的，待你好起来，郑汐这个正南军元帅还需要你给他冲锋陷阵。”

“谷君前辈，有件事，你以前答应过我，还作数吗？”韩晗忽然问道。

谷君一愣，想了起来：“当然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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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境，遂州的军帐中。

郑汐向帐下的几位主将道：“南境军此前分为三路，虽然太皇太后此举是为了削弱参与郑家军的实力，但从实际效果看，这样的编队反而更灵活。重整正南军，也依然会延续目前的编队。”

不用合并编队，意味着目前的官阶仍可保留，对于这些将领而言，是个好事，大家都喜在心头。

郑汐接着道：“之前宜州的失陷，给了军士们精神上的打击。这半年多来，南境军也没有收复宜州的举动，整个士气低落，有些人甚至认为龟缩不出也无不可。还需要各位将军，想想当年正南军的精气神，让军士们知道，正南军的军魂没有散。”

“我们很快会和南昭宣战。”最后，郑汐补充道。

将士们都被最后一句震惊了。正南公不在了，难道靠眼前这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各位将军及军士若有动摇军心者，杀无赦。还有，会有故人来帮我们的。”

众人被这少年的气势震慑。众将退下后，郑汐摸了摸手中这柄郑家枪，是当年郑潇留在正南公府的遗物，军中将士皆识得此物。

“别担心。你有郑家这个姓氏，就是重整正南军最大的凭仗。”韩昳留下来，对郑汐道。“你拿着这柄枪的样子，很像郑潇。”

韩昳苦笑一下，明明郑潇已经死了，但不知为何，却总有感觉他还在时间，漂浮萦绕在这些故人身上。无论是作为军人的忠肝义胆还是让韩晗情根深种，自己都彻底输了，输给了一个死人。

“你从北境军回来之后，就没有和潇哥哥交过手，你想不想和他比试一下？”郑汐的手握紧了手中枪，向韩昳道。

韩昳挑眉：“若论武功，我可是从来没输给过他的。”

“那，试试吧。”说着，郑汐踢出长枪，走向营帐外的校场。

韩昳没有犹豫地跟上。

校场上，将士们正在议论郑汐刚刚的宣令。忽然见二位主帅出帐，摆出一副单挑的架势，赶紧让开场地。

韩昳的武功军中皆有所知，郑汐不过是个孩子。众人没想过这场挑战会有什么意外结果，但意外发生了。

众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