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像我就不会因为那些不会的技艺而自怨,只会将我会的、需要的学到绝佳便可。”
徽音情绪平静下来,心里一半是因为他劝慰她的话心生感激,一半是听了他最后那句不忘自夸的话而感到好笑,她第一次遇到安慰人还要夸自己一下的人,但一想到是马文才说出来的,她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见她情绪平静下来,马文才起身,走向那匹马:“走,再跑两圈,我们就回屋。”
擦干净脸上的泪迹,徽音站起,有些苦恼:“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它突然就不动了。”
听了徽音的话,马文才蹲下先是看了马蹄,又起身看了马鞍,最后在看到打结的缰绳时,默然一瞬:“缰绳打结,它感到疼痛,才不动的……”
马文才将打结的缰绳重新解开,整理好后,开始指导纠正徽音上马、驭马等姿势。
王蓝田藏身在柱子后的阴影里,在他们专注练习时,偻身离去。
得知明日会有实地演练,一个针对马文才的盘算在他心底产生。
第二日,楚河汉界,两队人马分列左右,徽音和马文才属于陈夫子带领的队伍。
谢道韫举剑打断鼓声:“两军听令,木刀木枪上场,行兵演武,点到为止。”
随着陈夫子一声“众人听令,演武开始”,两方人马冲向对面阵地,交战在一起。
趁此机会,徽音驭马撤向外围,远离了混乱中心。
陈夫子一方采用的是包围战术,对方没有冲破包围圈,让徽音所在之处很是安全。
对方没有人过来,可那王蓝田不知道为什么,驾马往她这边而来。
她和王蓝田本就不对付,见他异常的行为,心中警惕起来:“王蓝田,你不去加入合围,来这里干什么?”
王蓝田无可奈何一笑:“我不擅武艺,还是不去拖累他们了。王公子寻的地方很是不错,我便也想在这里待着。”
徽音嗤笑一声:“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往日他见了他们,都恨不能离他们再远些,今日反而主动要和她待在一块?
她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最好的方法就是远离他,于是拉扯缰绳,准备寻另一处待着。
王蓝田看徽音所驾马匹的马头朝向了他布置的陷阱所在的方向,立即驾马上前,还不等徽音反应,将手中备好的尖锐物品刺入徽音所骑那匹马的马身。
马受疼痛刺激发狂时,便会不管不顾向前方跑去,徽音为了不失衡从马背摔下去,只能牢牢抱着马脖。
王蓝田见计划生效,立即驾马隐入一旁林间,诱饵已下,就等猎物到达了,他本来不准备杀王徽音,可谁让她要和马文才交好。
尖锐高昂的马的嘶鸣声,打断了演武,众人循声看去,就见徽音所骑的马像是发了狂,向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马文才瞳孔一缩,纵马向着徽音离去的方向追去。
谢道韫怎么也想不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让陈夫子维持好秩序,也驾马追去。
现场一片混乱,谁也没注意到,学子中还少了一个王蓝田。
徽音抱紧马脖,心中的恐惧达到了极致,同时对王蓝田的憎恨也达到了极致,但很快,她心里只剩下了对死亡的畏惧。
马被王蓝田早已布置好的绊马绳绊倒,徽音因为惯性从马背上摔了出去,手接触地面的一瞬间,传来剧烈的疼痛,紧接着是接触地面的那一侧身体传来麻木感。
徽音倒在芦竹丛上,肢体的麻木让她无法支起身体,浓浓的无力感让她提心吊胆,不知道王蓝田是否还有后招等着她。
“王徽音,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偏偏和马文才交好,下辈子记得睁大眼睛交友。”
高耸的杂草丛让王蓝田的声音有些失真,也让王徽音无法分辨他所在方位。
可过了半晌,徽音也没见王蓝田出手,明明现在的自己毫无反手之力,他要是冲自己来的,为何还不出手?
这下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他的目标不是她,她只是连带的,他是冲马文才去的。
徽音心急如焚,她无法想象再次目睹自己在意的人离自己而去的场景,还是因为自己受连累:“王蓝田,你今日若是杀了我,琅琊王氏势必和你不死不休。”
她现在提起琅琊王氏,寄希望于王蓝田能知难而退,转身离开此处,她就能安然等待救援,马文才也不会遇到危险。
王蓝田是有过一瞬间的退却,但一想到蹴鞠场被马文才整治的那一幕,他再次赤红双眼,握紧了从靶场偷带出来的弓。
马文才近了这边,跟着痕迹来到一片足有人高的杂草丛,没有犹豫,翻身下马,拿着木剑进了杂草丛。
他一路走来,心中恐慌万分,他怕他赶不及,他怕他赶来时,见到的是伤势过重的徽音。
顺着被压折的杂草,他走到距离徽音所骑之马倒下地方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同时看到马匹身下压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