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半死,尤其是脚腕痛得不行,只能咬牙坚持过去。
到了才发现此次安排事的是徐婉宁,看见她来还有点意外,捏着手中的名册勾勾唇角慢慢开始部署:“……你们去煮茶,至于尚书令之女江姑娘,此番辛苦你去打水。”
抬眼对上徐婉宁胜券在握的眼神,在山上打水可谓无稽之谈,何况她一个姑娘家如何将所用之水带回来都是问题,摆明了就是针对她。
“江姑娘身子板弱,她一人恐怕难做,我陪她一起吧。”
孙慧羽从一旁站出来,眼中带着莹莹笑意转头看向她:“江姑娘觉得呢?”
那日假山后死的人还历历在目,就算今日要害她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刚好她也有些事想要弄清楚,于是点点头:“多谢孙小姐。”
一路两人没什么话说,山路崎岖,再加上她们所处的位置不似有水源,走了没一段路她就叫停了。
“既无水源,不如我们回去吧,再往前走怕是要远了。”她看向更远处,她们已经走出来好长的距离,勉勉强强记住了路上的标志,何况皇家出行本就不用她们女眷寻水,这事横竖说不过是徐婉宁的一个捉弄罢了。
她刚要往回走手腕就被扯住,自幼习武,孙慧羽的力度没有保留,蚀骨的痛一下钻上心尖,忍不住小声痛呼:“孙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江清念,这里就你和我,你不用和我装,我知你与殿下自小有情谊,但殿下万般不会娶你,我们孙家与殿下情谊深厚,识相的话,你就该放弃。”
她抓着她的手腕,语气傲慢不屑,却无时无刻不审视着面前的女子,她是将军府的幺女,论身份地位远远高过区区尚书令之女,论文武在京城她说第二无人敢说第一。
对于太子妃的位置她本不在意,可现下江清念已被太子丢弃,不管谁都认定她将会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选。
她孙慧羽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未曾输过,既然太子妃之外送到她手中,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这个位置非她莫属。
她们此刻站在高石之间,脚后空荡,只能稳住对面:“孙小姐,我与殿下只有些许儿时情谊,如今我已放下,断不敢肖想殿下。”
“你不敢?”她逼近,眼中闪着点点光芒,“在竹林中你与殿下如此亲昵,当真以为无人知晓吗?”
江清念震惊抬眼看向她,在竹林的事她怎么知……
“所以你就因为此事对我起了杀心吗?宫内行刺这种事你可知是何罪?”
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件事,一时没反应过来,微愣道:“你怎知是我……不对!你想污蔑我!”
孙慧羽突然松开她的手,眉眼弯下去:“不过我很好奇,如果我俩中间只能选一个,你说殿下会选谁?”
“……什么意思?”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想抬腿跑,四周突然跳出来四个持刀的面具人,寒光凛然,别说跑,她腿软得差点跌倒。
“孙慧羽!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她转头怒斥,面前的女人格外淡定地看着她,全然不在乎的模样。
江清念暗自咬了咬唇,现在应该冷静,孙慧羽这次的目的肯定不是要杀她,要是想的话早就在刚刚把她杀了,孙家再权势滔天也不敢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对朝臣之女做什么。
“殿下!”
她喊出声,孙慧羽只是怔了一下,很快笑着看向她:“江清念,这种小把戏就别用了吧,殿下是不会来的。”
“……”
她继续说着:“就算殿下知道我今天的所作所为你以为他会怪罪我吗?”
“……”她说的或许有道理,就算宋砚舟知晓这一切也不会将孙慧羽如何。
趁所有人没注意到她迅速绕到她身后,一把扯下头上的珠钗,尖锐的珠钗抵在白嫩的脖子上,这一举动就连常年习武的孙慧羽都没预料到。
“叫他们停下来,不然发生什么意外可就不好说了。”她在她耳畔沉声威胁。
孙慧羽皱皱眉,知道她除了绣花针连刀都没碰过,试探道:“江姑娘还是趁早放弃,以免真的伤到你。”
“是吗?”簪子又近了一分,猝不及防地吸气声传出,鲜红的血丝顺着落下,江清念只是淡淡扫了眼,平静道,“可你只有一次机会。”
脖子上传来一阵阵刺痛,孙慧羽没想到她会真动手,犹豫了片刻才咬牙开口:“都退下。”
令人讶异的是那些人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像她们逼近。
“叫你们退下你们都聋了吗!”
这下江清念也察觉到不对劲儿了,低声问着:“你肯定这是你的人吗?”
“我,我不知道,可除了我的人,还会有谁?”孙慧羽傻眼了,这群人一步步朝她们逼近,全然不在乎她的性命。
换句话说,这群人不是冲她来的,而是——
冲身后这个女人。
江清念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