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腥风
疙瘩,“他爹当年滥杀我沔水弟子时,也是走火入魔了,师兄,怎么办?快,我们快走——”
时愈不为所动,情绪越发激昂,唐部见路无渊越来越近,顾不得那么多,拔腿一溜烟便没了人影。
“混帐路无渊,你竟来此地嚣张!”时愈一个轻功到他面前,满腹道理还未脱口,来人一掌便将他送到了十米开外。
大口的鲜血自心肺涌出,时愈疼得说不出话,全身在地上抽搐,路无渊怒吼一声,那围上来的禁卫军皆被内力所震,败退数米。
那掌心要落到时愈太阳穴的位置,另一股浑厚的内力将攻击的方向改变。“臭小子,还不快走,不要命了吗?他已经没有意识了!”
熟悉的声音,却是陌生的黑衣蒙面,时愈顾不得那么多,卯足力气翻滚几圈,李实费劲将路无渊引到另一个方向。
沔水众人一眼所见,便将路无渊当作洪水猛兽,叫嚷着灾星、恶魔、祸患,众门派一呼百应,谩骂声、哭喊声此起彼伏,路无渊的眼球更猩红了几分。
“不想死,便闪开!”李实往那后面的持枪士兵吼去,禁卫军从远处发现异状,疏散百姓之际,加速往这个方向而来。
“路无渊,你看清楚,这些人都是无辜百姓,再忍一忍,就一会,我马上带你走,路无渊!”
李实全神贯注,招招不落下风,却因顾及左后方年迈老者而中了路无渊一掌,反叫他逃了。
骨头宛若受巨石碾压般的剧痛,李实片刻还没法起身。路无渊完全丧失理智,紫黑血株已经攀满他整个脸颊,那禁卫军的刀剑一出,皆被功力反弹,哀恸声震天,无数百姓身倒,血流遍地。
“郡主,你不能去,那里危险——”
袁昶煜死死抱住蒋汐,她却是用尽了生命的力气在挣扎,哭腔之中字句都讲不清,“让我去,他不能死——”
蒋汐全然被冲昏头脑,一口咬下去,袁昶煜稍稍松开,她便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出。右腿的伤口再一次裂开,蒋汐却全然不觉,只有鲜红的血液将裤腿浸湿。
“郡主——”袁昶煜终究追到她前方,蒋汐怕他动手,二话不说便跪在他身前,“求你救他,求你不要把我带回去,袁昶煜,他不能死,我求求你,救救他——”
一遍又一遍往地上撞去,蒋汐的额头渗出血来,袁昶煜惊惧万分,开口之际忙将她扶起,“我答应你,我救他,我不会将你带回去,我救他”
蒋汐喘着大气,喉咙却仿佛有什么东西卡住,袁昶煜运功将她的心脉稳住,再往那骚乱处看,李实和袁伍寒正与路无渊交手。
“万不可伤他”袁伍寒抹掉嘴角的血,李实右臂同样有血滴掉落,“倒是想伤他,如今也近不了身”
路无渊运掌再次发动反攻,李实和袁伍寒将其双手牵制,要避免无辜伤亡,在此地便全然没法施展开,只能勉强打个平手。
“沽名的三人阵法,杨卿尘可曾教过你?”
袁伍寒后翻一招,“不曾,但你闯沽名那次,我还历历在目”
李实勾唇一笑,“果然没看错你,足够了。配合我,这里你熟,将他引出城,往空旷的地方去”
语毕,李实自封穴位,稍息后气贯出掌,袁伍寒纳拢功力往一点,二人默契对视,将路无渊击退百米,客栈商铺被砸了个支离破碎。
再是相视点头,袁伍寒以退为进,路无渊随他往左前的巷子去,李实紧随其后。
另一条道上,袁昶煜策马疾驰,蒋汐的泪水被风一次又一次吹干,“别担心,三哥已经追出去了。还有李实,有他们在,路无渊不会有事”
蒋汐的胸口发闷而阵痛,脑袋里嗡嗡作响,身子吹着风时而凉,又时而滚烫。雪,现在是夏天,不可能会下雪。书里那一声巨响,是在下雪天结束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他会没事的,你要振作一点,这样才能好好地去见他。”袁昶煜扶了扶她的胳膊,“郡主,坐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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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伍寒,云门、天府、尺泽、太渊,记住了吗?”
李实大汗淋漓,体力也渐不如初,袁伍寒旧伤未愈,既要防卫,又怕将他性命垂危,现今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左臂四穴位全数打通”清冽的女声款款传来,袁伍寒被她抢先一步,李实瞧着来人面庞,犹豫之时,王霖的声音遥遥而至,“吴寒,她中了我的毒”
二人心领神会。如此,三个人正好了。
李实条理清楚指挥着两人走位,马蹄声渐近,未等袁昶煜停稳,蒋汐便急得摔了下去。
幸好,王霖将她接住。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一切仿佛都来得刚刚好。会没事的,是么?
路无渊皮肤的紫黑血株稍有减褪之势。恍有隔世经年之感,路无渊缓缓睁开双眼,一大口黑血喷涌而出,三人见状欲收手,谁知他压着嗓子制止,“李实,封住我全身的经脉,所有经脉全部,全部,快!”
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