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做戏
“缠绸丝遇强则强,嗜血更紧,你不要命了?”
余淮飞衣物沾满血迹,金丝往宋芷微身体越钻越深,他抬手动作太大,还没碰到人,丹田气运却倒逼出一口鲜血。
“雾弹有毒”宋芷微弱下语气,他只顾带她逃离,自己却不慎被毒素侵入心脉,“你连解药都没有,还敢乱扔?”
余淮飞一把抹去嘴边的鲜血,“本督身上的血,一半可是拜你宋领主所赐”
“是我欠你,日后有机会,必将偿还”
余淮飞冷不丁一笑,“你这般刺客倒少见。既都做了恶人,又何必恩恩仇仇算那么清楚?何况,你便不会怀疑,这是本督做的局么?”
宋芷微皱眉,别过视线,强行以内力突破束缚。涔淋的血浆勒染缠绸丝,余淮飞还没来得及阻止,崩裂漫断的丝线颓颓坠地,泥面多了星星点点的红稠。
宋芷微的身子哆嗦不止,握拳的力气都已溃散,垂跪倒地,紧紧缩在一角。
“我只是说说,你......你至于么?”余淮飞有些底气不足,“毒素排出最多两日,届时你便不必如此玉碎。缠绸丝从内突破,轻则伤筋动骨,重则武功尽废。你如今——”
“不需要你的关心”宋芷微疼得哑了些声,“若那众黑衣仍在追踪,你牵连到我,那便是互不相欠”
余淮飞哑口失色,倒还成了他多此一举?
他背过身,已经毅然迈出了几步,脚下的枯叶踩得滋滋响,漫不经心一回头,却见她强撑着身,颤颤巍巍挪往另一个方向。
他沉了脸色,目不转睛瞧了她好一会儿。慢得要死,还只会逞能。不屑地摇摇头,他接着往前走。刚要迈过小泥坡,他再往身后一瞥。
人呢?怎会突然变快了?
“喂,宋芷微?”
视野所见空无一人,他提开步子往回跑,循着血迹没几米,女子浑身是血,瘫倒在地已然失去意识。
“真是麻烦”
余淮飞叹了口气,脸色极不耐烦,动作却轻缓细致。万释与他兵分两路,一为无魔山主身份,二为财政交易,三是侨云之药。本只想利用宋芷微暗探无魔山虚实,那郡王竟连他也算进去了。若他短时内见不到万释,小郡王自可胡编乱诹。
余淮飞笑了笑。看样子,这两王爷之间的关系可并不简单。无魔近在眼前,待这个女人醒了,倒也算是可以为他所用。唯今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才是上策。
*
旭日高挂,蒋汐翻了个身,懒洋洋地喃喃呓语,木屋之外俏嚷了几声。
“我说,这都日上高头了,蒋丫头怎么还不醒”王霖环手胸前,还想说什么,路无渊一拿果子就往他嘴里送。甜汁嵌齿,王霖低了些声,边咬边道,“小子,那丫头要是睡到巳时,就该用午膳了。两餐一日,对身子可没好处”
“巳时?这么晚了?为何你会此时出现在侨云?”
“嘎吱”推门,蒋汐揉着惺忪的双眼,王霖倚着木杆,朝她笑得灿烂。
“这地方曾以我姥爷为主,如今我姥姥在,虽是多了些三教九流,却也拦不住小爷”王霖眯眯眼打趣道,“丫头,这才几日不见,怎么如今分明是小爷在门口,你却偏偏盯着那小子不放?”
蒋汐眨巴眼睛,清了清嗓子,“哪里才几日?你还好吗?昨晚不是——”
“曦出前你睡得香,日光太亮,我便......”
“路大侠舍不得扰你清梦”王霖接过路无渊的话,故意瘪瘪嘴,“方才小爷不过就说了一句话,他还嫌我吵嚷。你说说,这也太小气了不是?”
蒋汐双颊泛了红润,稍有憾意,路无渊再将左手的果子塞给王霖,“王大侠久等,当是赔罪”
蒋汐沉默片刻后看向王霖,“这里应该很危险,可我们现在都安全。你有很多要解释的,对吗?”
王霖顺势将果子递给她,偏着脑袋伸个懒腰,“侨云如今是赵瑾然的地盘,姥姥跟他合作,他不会动我。西莎蔓被江湖人滥用,摄政王当道,朝野势力皆盯着那几间屋子里试出的解药。五城骚动,赵瑾然平抚朝堂,派小郡王至此。那无魔山,兴许也会是他的门客。”
他定了定神,“能这么安全,只是因为你的身份”
王霖瞥一眼路无渊,接着讲,“如今你是申城袁家少夫人,是大夙郡主,更是赵瑾然背后南卫军的大小姐南兮。没人敢动你,却有太多人想利用你”
“长话短说,赵瑾然想解你身上的毒,路无渊功夫太高,小爷今日当说客,要你们信任”
候这么久却分话不讲,算哪门子说客?
路无渊警惕,“你要带她去哪?”
坡腰处的兵士呈两列赴上,迎面而来的竟是那艳服女子薛佳。路无渊已然做好防御准备。
“南兮郡主,别来无恙,妾身这厢有礼了”薛佳自如唤着,瞧着王霖转过身,提出琼花银簪款款道,“王公子,这故人叙旧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