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初
朗朗月色下,叶景初顿步于月湖边,清辉洒落一地,与雪地融为一体,映照着他原本修长的身躯更为孤独。她之于他,犹如高挂夜空的明月,拂过红莲花瓣的晨风,清新美好却又无法触摸。
叶景初轻叹一声,他这个夫君做得如此失职。
崇亲王去世时,他不在她身边;魏明帝去世时,他亦不在她身边;连她经历生产之痛,他依然不在她身边;朝廷诡谲云涌,宫变一夕之间,生死交替之际,他还是不在他身边。此刻,他倒是羡慕石砚书,无论何时,他总是坚定地站在她身后,那种无形的力量岂是自己几封书信能比。石砚书的深情,他曾经也恼过,妒忌过,时过境迁,如今他坦然接受。因为他无权剥夺别人对她的爱慕,无权代她拒绝别人的关怀,他能做的无非是理解和宽容。
望月兴叹一阵,叶景初召来了苏霖。
如今的苏霖已能独当一面,他听完叶景初的安排,立即启程去了漠北。
按照叶景初的推测,余念安不会安静太久。
长京刚经历一场血雨腥风,诸人诸事错综复杂,昭帝虽已顺利登基,毕竟人心不稳。不排除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余家会卷土重来,甚至激浪会史无前例的凶猛。他命苏霖先去漠北,若是漠北发起大规模战争,也好与自己有个接应。
紧接着,他命阿照暗中清点归集叶家军,单独设一个军营,加以训练,待朝廷与漠北的战事起,他便挥师北上,支援朝廷军。
苏霖一到漠北就碰到了以前叶景初安插在余家军营的人。罗格,曾是漠北贵族厉家的家奴,叶景初当年在拜访厉家时救过他,叶景初当时只是举手之劳,于他却是救命之恩,后叶景初索性好人做到底,将他安置在余家军中,做个小小的粮草兵,混个温饱。
苏霖与罗格在机缘巧合下相见,彼此都觉天助我也。通过交谈,苏霖得知余家军近日活动频繁,粮草物资已筹集到位,大有冰河一破就挥师南下的迹象。苏霖扮作军营押送物资的小兵,跟随罗格在外营转了一圈。听罗格讲,去年秋季漠北大丰收,水草丰美,牛羊肥壮,光是粮草余家军就储够了大半年。瑞雪兆丰年,开春草长莺飞,对于余家军来说,又是一个好消息。
苏霖不敢停留当即将打探到的消息传信给叶景初。
叶景初收到消息后,又立即传信给盛云初,让她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