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军
那夜过后,宋哲便搬回了青枫院。湘君几乎每日晨起,都是一副神情恹恹的样子,反观宋哲,精神焕发。
是夜,湘君躺在宋哲的臂弯里,额间发丝带着湿气,细细喘息,慢慢平复着,好一会儿才开口,“夫君,我想出府看看表哥,自打从都卫府回来,我还未去看望过他,前几日听说他已经能下地了。”
这个时候的宋哲格外的好说话,“明日起,你可自由出府”,看着湘君面上浮起的笑意,他怜爱地刮了刮她的鼻梁,“只一事,不得在安和城经商,否则决不轻饶。”
陈府,湘君与陈途一同用膳,许久未见的陈途清瘦了不少,原本圆润的脸庞,也显露出了棱角。
“表哥,听闻你这几日,和都卫府走得很近。”
陈途抬手给湘君夹了一筷子她最爱的梅菜扣肉,“承蒙徐大人先前照拂,表达一些感激罢了。”
“我瞧着那徐大人不像个好人的样子,你还是少与他往来的好。”
陈途点了点头答应了,“妹妹,为兄有一事相求。”
湘君笑道,“表哥说的什么话,你我二人,何须如此见外,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那我便直说了,烦请与宋将军说一下,陈途有志参军报国。”
湘君一口饭,差点没咽下去,鼓起眼睛看着陈途,“表哥为何有这样的想法?”。
陈途自小同她一起长大,并不是个舞刀弄枪之人,平日里也是宅心仁厚,经商是一把好手,却不是个当兵的好料子。难以想象他居然有上阵杀敌的想法。
陈途见她不信,“妹妹,此事并非我一时兴起,那日我护不了自己,更护不了你。你不知道,午夜梦回之时,恐惧和屈辱夜夜缠绕着我。”,
说着两手抓住湘君的双臂,“经商有何用?挣再多的银两又有何用?七尺男儿,不能自保,不能保护身边重要的人,如何有面立于天地之间?”
湘君不能接受,“表哥,你这是想岔了,那日不过是寻常争斗。我们再多花些银两,多请一些护卫,这种事便不会再发生。从军与保护身边的人,这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弃商从军,属实没有这个必要。”
陈途情绪激动,高声反驳道,“那并不是寻常争斗。”
湘君轻声安抚他,“我知道那日对你的伤害非常大,可以出去散散心,很快会好起来的。家里的生意,一切有我,你不必担忧。”
陈途苦笑着摇了摇头,“妹妹,我意已决。”
两人相对沉默了许久,湘君看着他决绝的样子,以自己对他的了解,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表哥,容我考虑考虑,3日后给你答复。”
“有劳妹妹了。”
涂冉冉挑起一筷子鱼来,“夫人,你是不知道,我第一次来佳和饭庄,也是坐的这个位置。”
“我知道,我那时在楼上看着你,还送了你一道醋鱼呢。”
涂冉冉难过道,“早知此处是夫人的产业,我定会天天来蹭饭。可惜了,这饭庄转让出去后,醋鱼也不是原来那个味儿了。”
湘君笑道,“以后去兴梁城,我让厨子天天给你做醋鱼。”
“真的呀,谢谢夫人,那我日后是一定要去兴梁城的。”,冉冉眼睛笑得眯了起来,紧接着又暗淡下去,“也不知道向南和宗北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得约着他们一起去。”
湘君,“夫君从不与我聊起战事,可曾向你提过,他们什么时候归来?”
“原先说的吉水城一战大捷,上月就该归来的,本月又月末,也不能确定。”,冉冉叹了一口气。
“冉冉,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夫人但说无妨。”
湘君顿了一下,“我家中表哥名叫陈途,先前你也见过的,就是佳和饭庄的掌柜。他有意参军,不知现在参军可有什么限制?此事我不便和夫君提起,怕他因着我的缘由,对他格外照顾,那便偏移了表哥为国效力的本意。”
冉冉笑了笑,“夫人多虑了,现下军中也在扩充兵力,报名参加通过考核即可,并未有什么特殊的限制。再者,将军刚正忠直,平等对待每一位将士。并不会因为是夫人的亲属,便有所偏袒,知道了也无妨。”
“那是我多想了。”
今日宋哲难得有空闲,陪着湘君去平阳寺中礼佛。
“先前看你虔诚地拜了许久,可有许下什么心愿?”,宋哲搂着湘君,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
一是生意兴隆,二是陈途平安。
湘君想了想,“有许下心愿的,可说了就不灵了。我不会告诉夫君的。”
宋哲搂着湘君的手紧了紧,接着滑向她的肚子,轻轻地抚摸了几下,“我也是许了愿的,原本想着与夫人分享一番,既如此,同样也不会告知夫人。”
“这几日夜里,你总是突然醒来,我知你有些心事,可是担忧你表哥?”
“是有一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