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都说人不能只贪口腹之欲，直到上官济开始漂泊后才明白了美食的可贵。与魏国截然不同的食物只能自己尝试，吃不惯还会难受一天，太过悲苦。

上官济很珍惜这次机会，也很期待晏宁玉的美食。他心中暗下打算，只要晏宁玉愿意，哪怕为了她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但前提是一日三餐不能少。

毕竟民以食为天嘛！

上官济从小就贪嘴，在这事儿上面没少被太傅大人追着打。

刚收拾好酒楼，晏宁玉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肩膀，余光瞥见一抹身影，侧头一看，竟是张平舟，他站在酒楼大门前的台阶上，看着她笑，留的白胡子被风轻轻拂动。

“老张？”晏宁玉走了过去，以为他要买小吃，“今天的卖完了，明天早上我给你多留点儿。”

张平舟抬手止住，嘿嘿一笑，带起了眼角的皱纹，“我今个儿见着你收人了，你看，我那小破摊收入也少，让我跟着你混吧。”

晏宁玉深知张平舟字画一绝，送上门的得力人才很难不让晏宁玉心动。

“老张啊……”晏宁玉摩挲着下巴，“你真的确定吗？”

张平舟说，“如果我不确定的话就不会来找你。我这人老了啊，但手艺还在，你上次要的画儿我一直给你存着呢。还有你这酒楼一办，人流量就更大了，到那时你肯定忙不过来，我一把老骨头虽然不太能多走动，但我还会说书。”

“你看酒楼中间的圆台，是不是缺点什么？”

上官济看着张平舟，想起来之前买晏宁玉做的乳茶时，注意到过他的字画，向前一步说，与晏宁玉商讨：“此人可以，裴夫人可知一种营销手段？”

晏宁玉饶有兴趣：“什么？”

上官济态度认真说：“名为传单，要想让各地人都注意到这家酒楼，光靠人与人之间可不够。”

晏宁玉对这最熟悉不过了，作为现代人的自我修养，对于传单的认知很清楚。可以最快、明确、精准地让信息传给目标大众，百利而无一害。

“这位大人的字与画我略有所见，是相当不错的，还望裴夫人可以慎重考虑一番。”张平舟语态带着对张平舟的肯定。

“我了解的。”晏宁玉用手指掰着数，“老张，你觉得依照你的才能，你希望月结多少合适？”

上官济与张平舟的眼神同时一亮。张平舟差点儿泪流满面，大抵是因为感动的，毕竟晏宁玉让他自己说工钱。

“我想想。”张平舟那张脸上霎时间褪去了受岁月饱经风霜的痕迹，“我既可以写还能讲，那肯定价值大嘛！你觉得……月结黄金二两还可？”

晏宁玉差点儿笑出声来，闻言非常爽快地摆出了一副“请”的姿势，“老张，来吧。”

晏宁玉并不是觉得张平舟报价低了，而是为了尊重每一个人，张平舟月结黄金二两，出乎意外了。

在晏宁玉看来，张平舟报少了。心里盘算着等张平舟慢慢熟悉酒楼工作后，给他涨到月结六两往上。

毕竟她一贯喜欢热爱美食的人，这种聊得来又能有能力的人，最合适不过了。

张平舟有了打算后兴冲冲地走了，说要把晏宁玉之前看上的那副老虎画免费送到她府上。上官济则是给晏宁玉构思了一下日后发展，待夕阳渐渐沉入西海，用最后的余晖告诉他们天色已晚，晏宁玉这才赶忙往回赶。

上官济对住宿的要求不高，能睡就行。毕竟“斯是陋室，惟吾德馨①”，他现在全心全意为晏宁玉服务，为裴府服务，自然有作为下属的意识。

裴玄祯坐在府中的西侧凉亭中，池塘的锦鲤争先恐后吃着裴玄祯撒下去的鱼粮。

刚开始还好，一片祥和。知道晏宁玉走进才发现，裴玄祯这是大把大把地把于是往池塘扔，心里一惊，连忙上前。

“夫君，再喂鱼就撑死了。”晏宁玉脸色一言难尽，深觉裴玄祯现在就跟怨妇没什么区别。

不对，以裴玄祯的性格，怎么可能比作怨妇？

裴玄祯终于施舍般地抬起眼神看晏宁玉，无意间又瞥到了她身后的男人，心里瞬间升了一股闷气，语气略微不善：“我听闻夫人早早就卖完了，还买了个酒楼。但不至于到这个点才回来吧？还有你身后站着的，怎么还跟来裴府了？”

晏宁玉尴尬一笑，觉得裴玄祯近日变得怪怪的。

就连空气都莫名其妙冷的让她打了一颤。

裴玄祯好像在她面前不装虚情假意了，在认真做好一个夫君。原本本性冷淡疏离中却强扯进一抹真情，将人推远又强行拉进，这种感觉让晏宁玉越来越搞不懂裴玄祯了。

原著中的裴玄祯可不会这般模样吧？

她记得书中的裴玄祯对晏宁玉是恨之入骨的，这桩婚事就像耻辱钉一样扎进了裴玄祯的骨血。正妻是疯子，蛮不讲理，犹记中期她还因为钱财出卖过裴玄祯，从那时可是，裴玄祯可谓真正的一落千丈，让他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