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空楼军务办公中心，柯俊华一脸戾气的签署着文件。

这已是柯少言离开银河系的第三日。

三日前的傍晚，柯俊华心浮气躁的回了碧云。

前庭，柯少言正与柯小可，李玉在闲聊。柯少言似有所察，抬起头，笑望了附近的柯俊华。而柯俊华周身血液也因他这一笑凝固了。

眼前这人变了些。柯少言一惯是真笑，有着没心没肺的天真。而这次，他的笑有些意味深长，柯俊华不知是时间改变了人，还是人改变了他周围的一切，愣了片刻，他抬腿进了客厅，扫视了四周，继而去了碧云睡房。

提前回碧云，本是想陪着那人哪怕是静坐会儿，以安抚他躁动不安的心，但就在刚才，却莫名没了那份初心。离晚餐还有一小时，他打开光屏，快速的进入工作状态了，昨日鸿星尔又出状况了。

伊幻敲开房门，已是晚餐时间。柯俊华到餐居室时，一家老少都已到齐。入座后，他微皱了眉，也甚是怀疑柯少言是不是也发现了有关ABO信息素的秘密且已进入探索阶段了，否则他的清竹味信心素就不会有这一丝素质变化。

素质是柯俊华对信息素性属所给出的一个新定义。是信息素味与浓度的周期性波动带给信息素的综合反应。简而言之，即人有气质，信息素也有。

安静，餐居室安静的有些压抑。直到柯俊华抹了嘴，安排柯少言去VO舰。柯少言也很是低眉顺眼的应了。柯俊华看了看低着头的人，脸上惊疑不定。

已是深夜，柯俊华仍在碧云房间工作，而柯少言在VO舰上陪柯翔、柯六月做完作业后，也去碧云房间了。他瞧着柯俊华，坐了过去。

柯俊华没有看他。他刚调出白日的所有光屏监控记录，却没发现丝毫人为痕迹。而他肯定的是他的Beta被人调包了。

也就在四目相对那刻，柯俊华发现柯少言的清竹味信息素浓度虽没什变化，但于他的味觉却有一丝不同。很显然，对于眼前的柯少言他是没有半丝触动。

柯少言等了有一阵子，瞧人真是忙着，他便往附近的床走去。

“去VO睡。”

“一起么？”

“本帅忙，明儿一早回空楼。”

柯少言出了碧云房间，又在门前回头，他眨了两三下眼，才轻哼一声悻悻离开了。

寂静的碧云睡房发出一阵咯咯响声，柯俊华的手指骨握紧的异常突出，似乎用尽了全身之力，他整个人方松懈了下来。两只眼却仍是死死盯着光屏。

鸿星尔又停了一艘新的河外舰。据描述，是一艘河外皇级舰。而眼下他却是顾不上这么多了，他得想办法找回Beta，Beta精神领域的意识被人盗走，并填充了新的，但不是就不是。他虽从未精神入侵过Beta大脑，他能探索甚至控制4S级下的人脑，却无法对其进行精神剥离，或者信息素再造。

但眼下的情况，他只能独自和泪吞，不敢告诉任何人，怕打草惊蛇，怕对手越发包藏祸心，毕竟对手明显比他强大。

这一整夜，柯俊华未合眼，实际上连着三日，他都没休息，除了去空楼工作，就是回碧云隔着墙，利用信息素探试眼前的柯少言。

V9上的人很是怠工，做工全是光子之流，无一磁相关。这让柯俊华笃定了柯少言被调包一事，这也是他烦躁难安的根由。

这一月，碧云一如既往，似乎什么也没变过。只家住与家主夫人在VO上分房而居了，以及小Beta柯六月是越发孤僻。

无论柯少言如何诱导，他都很难融入兄弟间的玩耍，尤其是柯少言还在场时，他甚是抗拒，于他而言，拥有了虎猫便是天底下最圆满的事了。

柯六月的行为也引起了柯俊华的注意，他也亲自劝导过，但小儿子只瞧着他，抿着嘴，不肯给他那怕一个小小的反应。柯俊华很是头疼，这事也便由着他去了。

柯少言却不曾放弃，他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碧云敲柯六月的房门。柯六月只放进人，便眼不进，耳不进的在光脑上看自己的书了。

柯少言只好陪着他，他实在提不起兴趣去搞什么研究了，也不知月前自己犯了何错，惹得Alpha在他这个少帅夫人跟前自称少帅。分房睡也已足月，他却连一个借口与解释都未曾得到。

最令他委屈也不安的是柯俊华看他的目光似有着疲倦与厌烦，而他也不愿跟阿爹，甚至小可诉这份苦，他害怕自家Alpha在恼怒下与他和离，更不愿早先的少帅夫夫的婚恋史成为其他家住夫人口中的讽嘲。为了给九宝们一个完整的家，他什么都愿意忍。之前都是Alpha哄着他，现在这份宠虽已淡然不见，但他完全可主动出击。于是，晚餐后，柯少言去了碧云睡房。

“有事？”

冷淡着声音的柯俊华扭头，瞧着做势欲亲近的柯少言。柯少言立即后退了些，他眨了眨眼，才皱眉问道。

“月前，Beta恼着Alpha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