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很奇怪
大约三分之一的人,他们主要是在娱乐圈略有名号、又或者人脉颇广的选手,彼此本就相识,或拥有共同的朋友,他们很快结成了一个较大的同盟。
这部分人抢先占领了相对干燥阴凉的一处营地,互帮互助地开始扎营、分工、共享资源和饮食,甚至连初步的夜间排班都有了雏形。
他们有说有笑,很是自在,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淘汰赛中无处不在的危险和淘汰,有什么可怕的。
另有一部分人,三三两两结成了相对较小、不超过5人的同盟。
由于最佳地理位置已被占领,他们只能寻找次一等的休憩地,有商有量地观测、选定和最终扎营。
比起那支大部队,小团体中的选手们,普遍面色会显得更紧张焦虑些。
彼此熟识或性格相契的团体中,选手间的氛围倒还好,而有一些仅为了不孤军奋战才临时结盟的团体,则相处不久,就开始为了一些极小的事情和决定而摩擦起来了。
最后剩下的,就是像“孤狼”一样离群索居的小部分选手了。
有的或许是拥有某种说不清楚的绝对自信,有的只是不善与人交往、比起成群结队更乐意一人独行,还有的感觉根本心猿意马,仿佛真的只是来体验、而不太在意最后结果的样子。
大明星、网红们,几乎都选了大部队,少部分选择了小团体,而“孤狼们”基本都是素人,或几乎从未引起过大众注意的18线小艺人。
天色渐暗,虫鸣和蛙声渐起,一些不同寻常的动静和蕴藏着危险的气息,开始弥漫开来。
只是正当舒韵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好奇心,被完全吊起来的时候,这一期节目就戛然而止了。
而打码严实的预告片里,虽然出现了好几处惊心动魄的淘汰情节,却全然猜不出来被淘汰的究竟是谁……
舒韵伸了一个大懒腰,多亏顾淳灵活机敏才躲过一拳。
“这个节目有意思啊!明晚继续看吧,哈哈~”
顾淳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舒韵:“对了,你还记得那个叫辛融的男选手吗?初亮相的时候,他介绍自己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参赛来着?”
顾淳原地沉默了好一会。
舒韵愣住,正要开玩笑质疑他:不是说所有人的介绍信息都能记个大概么……
他忽然开口:“辛融,今年25岁。此前在国外留学和生活多年,回国后被一家经纪公司发掘,做了平面模特。作品不多,目前在为了作为新人演员出道,积累各种各样的经验。参加这个节目,是因为公司建议借此机会扩大知名度,同时积攒更多娱乐圈的行业经验。”
“卧槽,你未免也记得太清楚?!”
顾淳不置可否,陷入沉思。
次日是周六。
舒韵好好地用睡眠消解了大部分复工以来积攒的工作压力和焦虑情绪,一直睡到11:30,才被田螺先生今日的饭菜香味唤醒,并意识到睡梦中自己把玩偶都给推得掉落下床了。
顾淳在灶前照常忙碌,锅中的海南鸡饭已散发出香气,鸡肉也已均匀剁斩成块,酱料和蔬菜再稍事调制和摆放即可完工。
就差那个还在床上昏睡的“食客”了。
在去敲门叫醒她之前,顾淳有些事情想要独自再思考一会。
不知为何,综艺里那个家伙给他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
他眼里近乎麻木的冷漠,完成任务、全力前进时的平稳和坚决,在其他所有人风尘仆仆、灰头土脸的状态下,他那种彻头彻尾的洁净、平整和毫不费力……让顾淳想起了那些似梦又似记忆的片段里,与自己比肩而毫无交流和互动的同类们。
但他实在想不起来,在那无限庞大的两个阵营中,对方是身着和自己同色的制服,还是旗帜鲜明的另一色……
E市某间酒店的房间;A市某间公寓的书房。
詹浩峰和徐乐宜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揉了揉因为工作了整整一上午而略感酸疼的肩颈,走到窗前,眺望远方,放松眼睛和大脑,并同时感受到了肚中的饥饿。
滕娅从梦里醒来之后,就一直抓着手机不放,疯狂地发消息、回消息,时而脸红,时而傻笑。
就连床尾“小狗”因为无人陪伴而小声呜呜着摇尾巴这件事,都没注意到。
丁逸姗早早就醒了,此刻正带着精致的妆,在一处寒风凛冽的山脚站着,虽然很冷,但她却兴致勃勃,等着一个刚认识不久、马上要一起登山的华裔帅哥。
虽然她偶尔还会想起那个去外地工作、曾经帅到让她惊异的“司草”,但那都早已不重要了。
卢冬在只有自己、而空调作用极不明显的办公室里,裹上了厚实的羊毛披肩,喝上了今天第二杯咖啡,回到桌前,继续凝眉专注于工作。
某一瞬,她产生了手机响了的错觉。
匆忙拿起,才发现并没有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