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

开完会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方湜一拒绝了周瞻送她回家，折返回了华亿。

人脸信息已经失效，方湜一拎着袋子对前台小姐说：“你好，我找小江总的特助，能麻烦你帮我联系下吗？”

“不好意思，这边没有这个时段的预约信息。您可以自己联络一下，我们内部有访客系统，对方同意以后，会在系统内给我们发信息，这样我们才能给您开权限呢。”前台小姐已经认出了眼前要找程助理的人就是下午去影视投资部开会的影视公司的人，毕竟方湜一这张脸，见过的都不会忘记。

方湜一自知连姓名都没法提供，只能说出对方职位就找人，有些许冒昧，况且并没有适当理由，向前台小姐礼貌道谢，只得联系了孟悦可。

孟悦可的车已经开出公司，还是很爽快地回来，从电梯出来的时候，正在重新挂工牌。

方湜一走上前，帮孟悦可把背后被工牌挂绳压住的头发整理好：“麻烦你了，还耽误你下班时间。原本想自己还的，忘记没有留联系方式了。”

“不麻烦，我还没走远呢。要不是你，会议不会这么顺利，我们都没法准时下班。”孟悦可原本担心方湜一太年轻，和自己一样是关系户，没想到工作能力这么强。想到这个项目肯定能做出成绩，能在家里扬眉吐气，就止不住的对方湜一心生好感。

方湜一说明了一下情况，问道：“不知道我方不方便见一下小江总或者他的特助，也好当面感谢一下。”

“你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吧？”孟悦可心里轻轻咯噔了一下，生出一些提防的心绪，“我劝你最好别有不该有的打算。虽然小江总好不容易绅士风度一回，但是我们小江总不近女色，要和实验室过一辈子的，你长得漂亮也没用。从他特助入手也没用的。”

“我只是想当面感谢一下，没有那种意思。”方湜一明白这是被孟悦可误会想勾搭一下江望了。

孟悦可明晃晃地审视了一圈方湜一：“看你也不缺人追，应该不会干这么明显的事儿。小江总的特助叫程章，不是我不想帮你，他太一板一眼了，之前帮江总处理过很多因为各种理由找到公司来的女人。我也不敢拿这种事儿找他，要不你把披肩给我，我叫人帮你送过去。”

本身也是交集不深的人，已经被婉拒，方湜一自然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把熨烫好的披肩交给孟悦可：“那就麻烦你了，这是不能清洗的面料，我只能简单熨烫了一下。”

“哟。”孟悦可小小地叫了一声，“这还是限量呢，虽然颜色不太好看。小江总肯定没要你还的意思。”

方湜一摇头：“要还的，这次真的麻烦你了。”

“没事儿。”孟悦可拿过披肩和方湜一说了再见。

见不到江望，没有渠道联络明月之，连之前的绯闻热搜都全网不见踪影。就算毫无进展，也不能停止调查这件事。

有一个人在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同样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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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想象中不一样，秦敏惠住在艺术团的职工楼。

这几栋楼是九十年代修建的，大部分人都已经搬离了，院子里连物业都没有。原本以为要费一番功夫，结果门口只有几个下围棋的老大爷，并没有人注意到方湜一。

钟律师发来的信息显示秦敏惠就住在一楼。

方湜一扣响了门：“您好，spa馆。”

门内传来脚步声，门被打开，这是方湜一第一次见到秦敏惠。

曾经想象过很多次，脑海里虚构过很多秦敏惠的样子，但都不是眼前人这样，穿着一身起球的薄毛衫，发丝间夹杂着盖不住的白发。

如果不是资料显示秦敏惠是独居，方湜一可能会认为这个女人只是家里的保姆。

看过资料，自然也知道这个房子是岑麟和秦敏惠的婚房。

“您好，真你spa馆马上做周年活动，这是送您的礼物。”纸袋里是真正的妮妮spa馆纪念礼物。

甄妮一家搬来云京之后，甄妮的妈妈就做起了spa馆，现在已经遍布云京所有黄金地段。

知道方湜一想见到秦敏惠之后，甄妮就出了这个主意。云京的中高收入人群，几乎人手一张真你的VIP卡，秦敏惠大概率也是。正好马上就是真你的周年庆，装作工作人员，拿着周年礼物找上门，应该就能见到人。

方湜一别这真你spa馆的胸牌，面上不显，心里有些忐忑地看着秦敏惠。

来之前没想到秦敏惠如此朴素，之前的揣测似乎都弄错了方向，看上去完全不像会在真你spa馆消费的人。

秦敏惠把方湜一迎进了门，拿了一只干净的玻璃杯，倒了一杯温水。

一楼太潮湿，屋内有一股盖不住的淡淡霉味。

好在秦敏惠并未起疑，粗粝泛黄的脸上细纹堆积，露出一个苦楚的微笑：“孩子，我没去过什么spa馆，你是不是弄错了。”

以为的狠厉、心机深沉、多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