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拳擦掌

翌日的雨，果然下得更大了，店里的生意冷清了些许。

石孟川一大早去了镇上的一位同学家里，回来的时候，怀里多了几本书籍，上了楼，就把自己关在小房间里，到了饭点才下来。

估计是担心他一个人在楼上太无聊了，方小艾时不时要的上去“打扰”他。她不方便走开，就让小蔡趁着手里空闲的时候，把灶膛里烤熟的地瓜，土豆和玉米给他送上去。

她自己也吃，这些小零嘴，总是格外好吃。

看见小蔡回来，方小艾问了句：“我表哥在楼上干嘛呢？”

小蔡想了下说：“好像在看书，对，桌案上是摊着书本，可惜我不识字，不然我就可以告诉你，他在看什么了。”

方小艾握着锅铲走到院门前，一抬头便看到二楼的小窗子，半敞开着，只看到半个脑袋，低垂着，好一会儿都没动一下。

“要不你问问他呗，肯定能听见。”小蔡走到她身边说。

“甭管他。”方小艾转身走到灶台前继续忙活儿。

不料方小艾走了，小蔡还站在门口，朝二楼小窗喊了句：“石大哥，小石问你在看什么呢？”

石孟川抬头，朝他看去，抿唇笑了笑，没告诉他。

没有得到答案，但是看到了他的笑容，小蔡心中也不气馁，还一个劲地说他好话：“石大哥笑得真好看。”

方小艾奇怪道：“你现在才发现吗。”

什么眼神。

下午，石孟川和伙计们用过膳后，便起身悄悄离开了大堂。

方小艾回到自己的小房间，不见石孟川，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她走到桌案前，拿起搁在桌角的几本陌生的书本，看了看，竟是《左传》《公羊庄》《XX县志》。

她自言自语地怪道：“石大哥怎么看这些书，好像参加科举的也看这些书，难道他还是个书生呢。”

方小艾呆了呆，随后便上床休息了，平躺在床板上，她忽然意识到，为什么石大哥会默默地离开，敢情就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地屋里睡和好觉呗。

还真的困了。

很快她便甜甜地睡过去了。

傍晚雨停了，天边出现了一道弯弯的彩虹，方小艾没有看到，但是晚上上楼休息的时候，看到桌案上隔着一张宣纸，纸上有房子，有屋顶，有山尖，还有一道弯弯的彩虹。

她对着窗外一看，发现这不正是自己窗外的景色吗。

傍晚的时候，她就听到小蔡说天边有彩虹，不过她当时正在最忙的时候，大火爆炒肉片，一旦分心，锅里的肉就有糊掉的可能。待她连炒了几个小炒菜，闲下来的时候，走到院子一看，彩虹早在天边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此刻看着眼前的画，她觉得她没有错过傍晚的那道彩虹。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画折叠起来，藏在话本的夹页里。

和前晚一样，方小艾泡好脚后，趴在桌案上，透过窗口，朝厨房方向唤了一声，“表哥，我泡好了。”

随后便看到一道身影在厨房的门里晃了下，不一会儿，房间地门外传来敲门声，方小艾已经把门栓拉开，只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石孟川走了进来，拿起泡脚桶就走。

昨夜泡脚桶还是方小艾自己拎下楼，倒了泡脚水后，还用清水冲洗一遍，才放心的交到他手上。但是今日，石孟川以自己坐了一天，想多活动为由，要自己上来接桶，方小艾痛痛快快便答应了。

不一会儿，石孟川又拎了一桶泡脚水上来，故意没把门关紧，还留了一条小缝，然后安安心心地坐在床榻前给自己泡脚。

“今天这水里怎么没有艾叶？”昨晚的锅里煮了艾叶，今晚只有清水，没有他去山上摘啊，漫山遍野都是，趁着好天晒干，她要多少有多少。

方小艾解释说：“这个东西很好，但是不能每天都泡，不然容易上火，我都是隔天，甚至隔两天。”

“我晓得了。”

“看来你的泡脚水里没什么料啊。”

“被你发现了，我一个粗人，没那么多讲究，能泡上热水就很知足了。”

方小艾转过身拿起一本四书五经，问他：“粗人喜欢看这个？”

“谈不上喜欢，但是不得不读。”

“所以，你是要参加考试吗？”方小艾双眸扑闪扑闪的，感觉很新奇，他不是打渔的吗，怎么又摇身一变，变成了个书生，虽然他仔细一看还是怪斯文的。

石孟川点点头，目光坚定：“是的，正有此意。”

方小艾眼眸亮亮的，举拳道：“石大哥，你加油哦。”

石孟川抱拳道：“多谢了。”

顿了顿，方小艾冷不防问了句：“那你以后还打渔吗？”

“你喜欢吃鱼？”

“喜欢。”

“那我以后便继续给你打渔。”

“那多麻烦你呀，到时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