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初见
丞相回来,不见喜悦,倒是板着一张脸。
“丞相今日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司空枕坐在木椅上,若有所思。
“成峰,你去查查同心堂的王老头,是何来历。”
“是。”
……
两位婢女带着纪禾清去了绛雪轩,此处虽不算大,可也是相当的精致,四周池水环绕,翠萍遍地,花枝夺墙而出,散出宜人的清香。
“姑娘请。”
两位婢子恭恭敬敬的将纪禾清迎入院中,并直言这是司空枕昨日听说是她来专门命人清扫出来供她居住,为了纪禾清能在这住的好也是花了一番心思。
半晌,纪禾清来到正堂,换了身淡粉色的衣裙,外披一层白色轻纱,明眸似秋水,朱唇齿皓,冰肌玉骨,微风轻拂,衣袂翩翩。司空枕见她款款走来,不由看直了眼。
纪禾清走到他的身边,司空枕并未多言,直接开门见山。
“你此番来京都,目的为何。”
“摄政王,萧元息。”
司空枕微微点头,似乎早有预料。
“只是师兄,我该如何接近他?”
“萧元息心思缜密,想要接近他极为不易,不必急于一时。”
“对外我会称你是父亲曾经认下的义女,前些年去了山门修习,进两日方回京,三日后我会为你备下接风宴,皆是京中权贵不出意外皆会来此,我想,你也该见见这京都之人。”
纪禾清深思,反驳道。
“师兄,山主曾言,此来京都不宜声张。”
司空枕摇了摇头。
“京城风云变幻,比起江湖更为凶险。在这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相府,怕是早在你进京之前,他们便知道了你的存在。”
“与其授人以柄,倒不如我宣告京都,你回来了。”
纪禾清点点头,不得不说司空枕此言也不是并无道理。
“对了,我派成峰去查了那王老头的底细,得知他是为温府做事,午后我会约萧元息至山月楼一叙,这对你来说,可是个不错的机会。”
纪禾清闻言,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放心吧师兄,我明白。”
午后,窗外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山月楼里,两位身着官服的男子正坐在窗边把酒想谈。
空空的集市,纪禾清撑着一把油纸伞,悠悠漫步在街道上。
她突然一回头,目光不偏不倚恰好对上萧元息,纪禾清莞尔一笑,那抹笑印在萧元息的心里,挥之不去。
“那人是何来历?”
司空枕抬起头,看清楼下的来人,淡淡一笑。
“噢,她是曾经父亲认下的义女,前些年进山拜师,今晨才方回京。”
萧元息默默盯着她,直至纪禾清消失在他的视线,转头看向司空枕,调侃道。
“想不到司空兄身边竟还有如此美人,怕是京都第一美人来了,也要礼让三分。”
“萧兄过誉,清清自小在山门长大,怎能与宁二小姐相提并论。”
萧元息垂头不语,有意转移话题。
“你方才听我说,同心堂的王老头,背后之人是温谦?”
“正是,官府拿他没办法,大理寺又是温家的人,上奏的折子也都被温谦压下,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
萧元息冷哼一声,手中的茶杯重重摔在桌上。
“我大虞京都竟还有这样的人,温家…”
是夜,月色如水,自泱雪被纪禾清救下,便时时陪侍在她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不曾有一丝怠慢。
房中,纪禾清坐在窗边,借着月光看着书本。
泱雪悄声走到她的身边,朝着她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纪禾清被吓到,急忙将她扶起。
“你这是做什么?”
泱雪抬头看向她,目光中泛起晶莹,挂在嘴边的话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小姐,奴婢知道今日这番话不该讲,可奴婢还是希望,小姐能够为我们这些出身寒门的小女做主。”
纪禾清放下手中的书本,抬起头上下打量起泱雪。
“不急,有什么事儿坐下慢慢说。”
泱雪依言坐下,擦干眼角的泪水,沉声道:“小姐,实不相瞒,奴婢有一位闺中密友,她和奴婢不同,并非是她的爹娘强制将她嫁给王老头,而是在被她轻薄之后不得已才嫁给他当小妾以保全名声,谁料,嫁过去还没两天,奴婢想去找她,可等到的消息却是她死了…”
纪禾清闻言一颗心重重沉下,她对京城的人心险恶早有预料,可她未曾想过竟有如此视人命为草芥之人。
“泱雪,我也想帮你,可王老头害死小妾并无实证,莫说是我,就算是兄长,也无能为力啊。”
泱雪听纪禾清这么说,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