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我很心虚。
她最后回头看了眼五班教室,拿起伞追了出去。
……
寒假第二天,祁声感冒了。
他来还围巾的时候,一脸病恹恹的,嘴唇发白,看上去很没精神,把围巾放在沙发上后,他就靠着沙发边睡着了。
白以京就去个洗手间的时间,再出来,他已经睡死了,呼吸声中夹杂的鼻音很重,看着他费劲呼吸,她都快喘不上气了。
祁父祁母昨天晚上就搭乘最后一趟航班去了三亚,说是改善改善生活方式,年前一定回来。当天晚上,只有祁声和她在家里做饭,那会儿他还好好的,生龙活虎。
跟她至少讨论了半小时关于“回报”的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也不具体说要什么,只说到时候他要什么她就得给什么。
白以京自觉自己身无长物,除了花钱能买的,她没什么能给的,但是他真的要什么的话,那她也是有什么给什么。
结果第二天他就感冒了,靠在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
白以京怕他受凉再引起发烧,把空调暖气调到了最高,再去房间里搬了床棉被出来,最后使了老大的力,才把他整个人横躺在沙发上,拿棉被把他裹得死紧,保管暖和。
她自己在客厅待了半小时就待不住了,实在是太热了,索性就回了房间,把门一关,与世隔绝地睡起了回笼觉。
……
祁声是被热醒的,睁开眼睛的那一下,他感觉头顶都在冒烟,身上像是在熔炉里滚过一圈,出了一身汗,黏在衣服上。
环顾了一周,才发觉自己在哪,他喊了声:“白以京。”嗓子好像被车轮碾过,嘶哑得发疼。
他手脚无力,掀开身上厚重的棉被,随便折了下放在沙发上,倒了杯水喝下肚,冰凉的水自他喉咙往下,他感觉整个胃部都在泛着冷意。
“白以京?”他又喊了句,半晌都无人响应,他看着紧闭的房门,没有敲门,拧开把手走了进去。
房间是暖色调的装饰,窗帘是遮光帘,全部拉上,没有一丝光亮可以渗进来,整个房间都陷入黑暗,唯有床边亮着一盏小灯。
平时周末,白以京一觉能睡到日上三竿,睡眠很沉。
祁声轻手轻脚进去,靠近床边,看见她以侧卧的姿势躺着,脑袋露出半个在外面,张着嘴巴呼气。
鬼使神差一般,他下意识咽了下喉咙,弯腰凑近她的面颊,距离不过两三公分时,他顿住,呼气声一滞,往后退开,“你醒了?”
“嗯……”
“你还好吧?”
白以京是被他呼出的热息给弄醒的,喷在脸侧,兴许是因为他在生病的缘故,烫得她后脊一麻,口干舌燥。
他退到衣柜门,才堪堪停住脚步,如实道:“我不好。”
确实不太好,这嗓子哑得不成声了都。白以京在床上缓了缓,伸手掀开被子,下一秒,又飞快盖上。
“你先出去,我没穿衣服。”
她有裸睡的习惯,尤其是冬天。身上只穿了件无袖的背心,掀开被子时,才感觉到肌肤泛起一丝凉寒。
祁声微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心头那股燥热又涌出来,喉口无端端发痒,他“嗯”了声,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门隔绝了房间里的景象,却没有阻隔掉他脑海里的画面。
床头微黄的灯光,映在少女白到晃眼的肌肤上,
比起她的脸,更甚。
……
睡一觉起来,就下午三点了,白以京不知道怎么做饭,也不好让病人做饭,就点了他们常点的那家外卖。
祁声懒得动弹,她就去了趟对门,把他的一些常用的东西都搬了过来,方便他白天在这要用。
她拿了水银温度计晃了晃,站在沙发前递给他,“喏,你测测,是不是发烧了?”
“我没力气。”祁声半阖着眼,有气无力抬起眼皮,拖着声道。
白以京看了眼水银温度计,又看了眼他,走过去,小腿正好抵到他的膝盖。“那你把外套脱了,衣服扯下来。”
“……不好吧,家里没有其他测温工具了吗?”
“没有。”
祁声现在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两个人从小玩到大,什么事情没干过,只不过是测个体温,他其实大可爽快地照做,但由于近期他心底的一些朦胧臆想,导致他现在做什么都束手束脚。
“你测不测?不测的话就去医院好了。”
“不用,你把温度计给我吧,我自己来。”
白以京不置可否,递给他,他接过,下一秒,就掉在地上。
空气突然安静。
她叹了口气,捡起来,直接扯着他的衣领往下拽,把体温计送进他腋下,见他没反应,她拿体温计戳了下他,
“夹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