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得她们听风就是雨，猛拍了下桌子，振聋发聩，把她们都吓得一愣一愣的。

“都胡说八道什么，干脆别读书了，出去聊八卦呗？”

越梦则唇角一勾，伸手想拉白以京的胳膊，眼前冷不防晃过一截小臂，牵着女生的手站到一旁，压根没给她一个正眼，显而易见对她很不屑一顾。

他们两个退到一边，江池和大智站出来打圆场。

“都看什么看，要不要凑近些看？”

他话一出来，刹那间那些奇怪的打量就都收了回去，不敢在他这面前光明正大议论，毕竟他是和祁声一块的，怼天怼地怼空气。

大智先前就看见了她的诸多小动作，却不明着拆穿，只是说：“我看也不全是白以京的错，你们俩同时站起来，她也不知道你会撞上去，汤溅你身上那可能是汤长了眼，你怎么能说是她的错？”

他话一出，越梦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很明显，就是在偏帮白以京。

但所幸，她也没想在这事上多做文章。

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情绪，看上去柔柔弱弱：“不好意思，我只是刚才被烫得急了，有点没控制好情绪。”她看向被少年紧攥着手的白以京，“不好意思了，同学。”

可那两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注意过她。

祁声把她拉过去之后，冷着脸撩开她的袖子，在她狐疑的眼神下，又掀起另外一只袖子，两条手臂都完整无损，他脸色缓和了些许，“奇怪，我好像看见汤泼你身上了。”

“……”

食堂的人密密麻麻，这种座无虚席的情况还是头一回见，本就闷热的天，挤在这里更加难耐。

祁声带着她先走了出去，临走之前，才看了眼越梦，后者脸上得体的笑容看得他心里不舒服，只一眼就挪开了。

好像在哪见过。

那天递水过来的人，也是她吧。

……

此时最安静的地方，应该就是教室了。

教室窗户开着，外边繁茂的凤凰树树枝不受拘束地岔进来，疏影横斜，与正午的阳光相交映，斑斑驳驳在课桌上撒下阴影。

按理说还是春天，不应该有这么旺盛的太阳，可宁市是座古怪的城市，冬天来得早，也去得快。

唯一与春天挂钩的，只有窗外时不时拂过的微风，掀起桌上的课本。

祁声跟她一前一后进了教室，走了两步，发现人没跟上，疑惑侧头斜了她一眼，“不敢跟我进去？”

他以为，她是怕他训她。

白以京低着头不说话，缓慢摇了下头，看上去就像个犯了错的小孩。

低眉顺眼的模样，看得他什么脾气都没了。

她忽然动了动腿，脚尖在地面上轻轻点了下，旋即抬起右小腿，在他面前晃两下，“不是手，是腿。”

闻言，他稍稍怔愣片刻，理解了她的话后，第一时间没有把她拉过去坐着，反而是蹲下来，动作轻柔把她的裤腿往上叠，一眼就看见她被汤打湿的袜子。

再往上，就是一小片红肿起来的肌肤。

看上去除了会疼一点以外，好像也没什么实际性的伤害，那她干嘛一脸委屈巴巴的，把他一颗心都弄软了。

祁声手指腹覆上去，“疼吗？”

“不疼。”她不着痕迹往后退，想避开他的触碰，他察觉出来，强劲的指节不容置喙摁住她的后脚踝，不似她的人那样瘦弱，这一块出奇的紧实和肉感。

“别动。”

他舌尖抵了下后槽牙，手指在她脚跟处不轻不重捏了下，语气里忽然含着点点笑意，“白以京，我才发现，你好像没有脚脖子。”

“……”

不摸不知道，这一摸才发现，平时看着她这人瘦骨嶙峋的，细胳膊细腿，单薄的后背骨骼感分明，可那也只是被衣服遮住的视觉效果。

旁人没牵过她的手，所以不知道，她的手腕以上是有肉的，看起来白腻腻的一截胳膊，却像婴儿般的藕节小臂。

她的两条腿都是笔直的，线条流畅，极具美感，也并不就像两根筷子似的，手覆盖上去时，膝窝下的软肉也贴上来，肉感十足。

白以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感觉到他的手心灼热，意味不明地在她脚后跟上摩挲，唇角那一抹玩味的笑，好像在含沙射影什么。

“祁声，我记得你小时候也没有脚脖子。”

他微顿，仰起头，眸子黑亮黑亮的，微挑了下眉，五官都在她眼前生动起来，“那会儿年纪小，而且小孩子什么都小，没有脚脖子也正常。”

说不过他。

她想抽回脚，他应声松手，站直身子，刚放松两秒，胳膊没有防备被人撑开，两只手伸过来，二话没说直接把她举起来，平稳放在课桌上。

“啊——”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仓促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