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郑初语退学了。
这个消息不知从哪传出来,霎时间,就传遍了学校,她在一中是个什么人物,大概没人不晓得她的品性,这突如其来的退学,众人都无暇顾及她退学的原因,只顾着乐了。
陈幼熙跟她交集不多,却也知道她和白以京不对付,一上午都哼着调调,看上去心情愉悦至极,“本来还想她回学校了好好帮你出口恶气,这下好了,以后再也见不着了。”
说这话时,正是大课间时间,两人伏在走廊的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白以京缄口不言,她与郑初语除了之前那次缓和了一点关系,往日她都是对自己呼来喝去指手画脚,甚至唆使他人一块言语辱骂,还不至于会为她退学这事揪心,但心里仍旧觉得怪异。
可,如果不是因为郑初语,她也不会跟那帮不学无术的混子惹上关系。
陈幼熙见她迟迟没有回话,狐疑地扭头望她,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从她们身后匆匆掠过的女生,顿了顿,还是喊了句:“夏婉。”
她清晰看见夏婉步伐趔趄了一下,明显是听见了,可她没有回应,三两步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处,背影肉眼可见的急促。
“她这是什么意思?”陈幼熙满脸不解,冲白以京眨眨眼,“从开学到现在,她都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我叫她她也不理我。”
白以京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半晌,才堪堪挪开视线,脸上没什么情绪变化,“嗯,没事。”
夏婉不是不理陈幼熙,只是不想理她而已。
与人相处原本就是这样,最初相见恨晚,天天黏在一起,可心底依旧是小心翼翼,一旦行差踏错,就没可能修补了。
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一个不断试错的过程,要学会接受。
陈幼熙总觉得她心里有事,可也知道她的性子,宁愿自己死扛,也绝不会麻烦别人,便就顺着她,只要没出什么大问题就好。
一只手冷不防从后拍了拍她左肩,她不按套路出牌,从右边回头看,果不其然,看见大智那张略带赧然的脸。
他身边的江池捧腹大笑:“大智,我就说你应该蒙住她眼睛,说猜猜我是谁,现在好了,直接被她看个正着。”
大智白了他一眼,抬脚一踢,“我是傻逼才信你的鬼话。”
“啧,我这不是好心给你出主意,逗你的准女——神玩玩吗?”江池坏心眼地停顿半刻,非逼得大智跟他急眼,他才罢休。
陈幼熙“呵呵”冷笑两声,毫不客气给他另一条小腿补了一脚,“江池你一个母胎solo还给别人出主意,这事小学生都不干。”
力气不大,他很给面子,当下就佯装疼得跳起来,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委屈巴巴单脚抱着腿,看向唯一没有笑话他的白以京,“京妹,还是你好,不像他们,有异性没人性。”
“江池,你再多说一句,今天吃饭就喂你吃洋葱。”陈幼熙露出一个邪恶的笑,抬手举起一个大拇指倒扣,在脖子上一抹。
他这辈子最恨的东西就是洋葱,那玩意儿,吃一回他能恶心一整天。
江池摆出一副“我投降还不行吗”的表情,顺带嫌恶地摇摇头,忽然想到什么,在栏杆上一伏,“说到吃午饭,祁声他说中午不跟我们一起吃饭了,京妹你知道他怎么了吗?”
祁声这小子,一上午都捏着手机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一下课就出去,踩点进教室,隐隐约约看见过他的手机界面,貌似是在给人发消息。
台球馆的事,他俩不约而同都没有跟其他人说,怕把麻烦招他们身上。
闻言,白以京抿了抿嘴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有自己的事要做吧。”
江池满脸犹疑,对这事将信将疑:“他的事还有你不知道的,可真稀罕,你们该不会还在吵架吧?”
“没有。”
“我就说嘛,祁声那小子哪能沉得住气,之前我就和大智他们打过赌了,保管他坚持不了两天。”
后来他们在讨论什么话题,白以京似乎都没听进去,中午的时候,祁声果然没有来吃饭,一下课人就没影了,起初以为他只是躲着她,直到下午第一节课上课之前。
老徐额头出了一层薄汗,步履匆匆,着急忙慌在班上逡巡。
围观的同学都好奇看过去,毕竟老徐在年级里是出了名的佛,任他台风过境,也依旧气定神闲。
他一眼看到白以京,朝她招手把人叫出去,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一开口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你家长打电话过来,说你哥哥祁声被人打了在医院。”
……
四十分钟左右,白以京喘着大气赶到医院,看着手机上祁母发来的病房号,找了过去。
一打开门,就看见靠坐在雪白病床上的祁声,他看见她时脸上划过一抹惊诧,手里的苹果都忘了咬,“你怎么来了?”
两人间的病房里,除了他没有其他人,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