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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手背一阵钝痛,夏初禾猛然醒神。
“死丫头!鸡蛋是你吃的吗?总共就三,这个给冬冬!”
夏初禾抬头,便对上一张凶狠的脸。
女人大约五十岁,看起来刻薄尖酸。
“妈!小禾碰到头,今儿这鸡蛋就给她吃了补补。”
夏征沉声道。
“啊!!我的!鸡蛋是我的!不可以给死丫头!”
这时,桌边坐着的一个小男孩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夏韧冬!你天天吃还不够,今天这鸡蛋就给你姐!”夏征不容置喙。
“啊!!”
男孩儿尖叫一声,夏初禾捂住耳朵。
“嘶——”
听见痛呼声,她看过去,只见小男孩儿已经一口咬上了男人的手。
男人的手立刻流血。
夏初禾心头一跳,震惊地望着小男孩儿。
“哎呀!冬冬,你怎么能咬你爸?你看看,都咬出血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调皮?”
“不许再咬了啊,奶奶的鸡蛋也给你吃,好不?”
“好!”
小男孩儿得意地翘着嘴巴。
“妈!你快把他给惯坏了!”夏征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怎么了?”
这时,门口走来一个女人和一个约莫三岁的孩子。
夏征:“我想把鸡蛋给小禾,冬冬就咬了我一口。”
女人一听,连忙扯着他的手检查。
跟在女人身边的小男娃垫着小脚,也一副着急担忧的模样。
“爸爸……有血!痛痛!”小家伙皱着小眉头。
说着便鼓着腮帮子给男人吹了两下伤口。
夏初禾呆呆地看着这一家子,终于意识到发生什么了。
她穿书了!
她本来看了一本叫七零年代白富美的小说放松一下,谁成想,作者把她最喜欢的角色写死了,她当即弃文,还气得睡不着。
没想到一醒来就到了书里。
只是她穿来的这户人家在书里没什么戏份。
可以说是炮灰路人甲了。
一家子死了好几个。
被咬的男人是这具身体的爸,进来的女人是妈,咬人的孩子是大弟弟,跟着女人走进来,神态怯生生的小娃娃是小弟弟。
她记得小说里,这身体的爸和大弟弟没了,母亲也生病没了。
不过他们死了之后怎么样,她就不知道了,毕竟因为喜欢的角色死了,她就再没往下看了。
一家子都在关心男人的手,而咬人的小男孩儿已经大口大口吃起了鸡蛋。
夏母偶尔摸摸他的头,甚至还悄悄把自己的鸡蛋也剥给他吃了。
夏征怔怔地看着大儿子和母亲,又看看面色苍白的夏初禾,最后再看看自己血淋淋的手,眉头紧皱。
而夏父坐在旁边,悠哉悠哉地喝着粥,仿佛一切都没看见。
夏家在整个清河村算是条件不错的,毕竟夏父在大队里负责称粮,偶尔能往家里扒拉点儿。
夏征能干,他还有个当兵的弟弟,还会寄钱寄票回来。
每年不仅能吃饱饭,条件也不错。
不过能吃饱,吃好的也只有夏父夏母和夏韧冬。
至于夏家其他人……留给他们的只有豆饭和野菜饭。
今天这顿饭便是一种味道奇怪的野菜混着玉米面捏的饭团。
玉米面很少,饭团绿油油的。
夏初禾小口小口咬着饭团,费劲地往肚子里咽。
她大学一毕业,就回家当了民宿老板,平时最喜欢的就是做好吃的了,所以这饭菜真是接受不了。
吃过饭,屋外下起了大雨,天色也暗了。
夏家一家子回了耳房。
夏征:“小禾,你快躺着休息,明天……明天爸爸让你奶给你煮鸡蛋。”
夏初禾轻轻点头。
夏清晨悄悄吞了下口水,“爸爸,那我能吃吗?”
夏征捏捏他的脸,“姐姐撞到头,鸡蛋给姐姐补身体,晨晨下次吃,好不好?”
“好吧。”小家伙乖乖点头。
闻以纾坐在旁边,微微扬着头,眼眶泛红,“妈太过分了,那鸡蛋是你好不容易去支书家里换的,都被她给冬冬了,明天……她真会让小禾吃吗?”
家里三个孩子,夏父夏母重男轻女,对夏初禾很不好,夏清晨最小,虽然是男孩儿,可和闻以纾长得像,夏母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
只有夏韧冬,和夏征长得像,还是男孩儿,夏母便将他宠得无法无天。
夏初禾没仔细听他们的话,她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新家。
屋子是泥瓦房,窗户是用报纸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