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受伤
第二天快中午,夏清晨才苏醒。
小家伙嘴唇泛白,嘴巴微微张着,似乎想要说话,可又没力气。
闻以纾握着他的手,“晨晨乖,别怕,没事的。”
夏初禾:“晨晨,疼不疼?”
小家伙眨了两下眼,这是疼的意思。
闻以纾鼻尖一酸。
夏征弯着背,摸摸小家伙的头,“晨晨乖,你是小男子汉,要坚强。”
小家伙再次眨眼。
夏初禾扭开头,他实在太乖了,做完手术,那么疼,竟然不哭不闹。
在医院呆了一天,留下夏初禾和闻以纾照顾,夏征便回村了。
刚刚收完土豆,暂时没什么活计,夏征得想法子挣钱,把借的钱都还了。
可借的钱实在太多了,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还上的。
回到家,他坐在院子里僵坐了很久。
夏父坐在院子里抽旱烟,夏母带着夏韧冬在屋里不知在干什么。
忽然夏征猛地起身。
原本想到屋檐下取绳索,只是刚到门口,就听见了夏母和夏韧冬说的话。
“奶,他到底死不死啊?还要做什么手术,花咱们家的钱,那以后可都是我的钱!”
“哎哟,冬冬,他是你弟弟,别胡说,来来来,把今天的鸡蛋吃了,趁着那赔钱货没回来,不然她又要跟你抢鸡蛋。”
“我全吃完!才不给赔钱货留!”
夏征拳头紧握!
一脚踢开门。
“砰”地一声,门板砸在墙上,发出剧烈声响。
屋里的两人被吓了一跳。
“哎哟,夏征啊,你怎么吓人啊?吓着冬冬怎么办?”
夏韧冬也一脸嫌弃埋怨。
夏征抓着他的衣领,单手拎起来,“夏韧冬!你弟弟差点被你打死!你竟然还想让他死?”
“啊……咳咳咳……放开我……奶奶……奶奶……”夏韧冬呼吸有些不畅。
夏母连忙劝,“你快放开冬冬!你干什么呢?”
夏征胸膛剧烈起伏着,手一松,夏韧冬跌落在地,立刻开哭。
“呜哇——”
“冬冬……没事吧,我的乖孙,别哭别哭,奶奶给你煮两个鸡蛋!”
鸡蛋……鸡蛋……
夏征那拿着桌上的鸡蛋使劲砸在地上。
“啊!夏征!你要死啊!这可是鸡蛋!”
“呜哇……奶,我的鸡蛋……”
夏征面无表情,“鸡蛋?以后你一个鸡蛋都没得吃。”
“夏征!”夏母开始发飙。
夏征:“妈,我这几年拿了钱回来的,晨晨做手术,你就给五十……”
他深吸了一口气,“夏韧冬被你惯得像个畜生。”
夏母气得浑身发抖。
夏征声音冰冷:“分家吧,以后你们不要再管这几个孩子。”
“他爹!你听见了吧!你儿子要分家!”
夏母冲夏父喊。
夏父急了,旱烟掉了都顾不上。
“夏征!你胡闹什么?分什么家?”
夏征自顾自将绳索带上,大跨步往门口走。
淡淡的声音飘进他们耳朵里,“我们一家子都快活不下去了,快被逼死了!不分也得分!”
夏初禾不知道她便宜爹动作这么快。
她知道家里很难,这回欠了那么多钱,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有闻以纾照顾夏清晨,她便悄悄出去了解了一下县城。
县城很破很烂,如今买什么都需要票。
正经的工作岗位都是有关系的人家才能进去的。
除了那些工厂工人,农民想要赚钱难如登天。
能吃饱都够呛。
在外面转了一圈,她看不到一点商机。
回到医院,闻以纾着急地拉她,“你吓死妈妈了,不要乱跑!”
夏初禾点点头。
自家闺女向来很乖,闻以纾舍不得训,便不再多说。
“妈妈,我们欠的钱怎么办?我们能干什么活赚钱啊?我也能干的!”
闻以纾抿了抿唇,“这不是你们需要担心的,我和你爸会想办法的。”
夏初禾还想再说,闻以纾却很快转移话题,“新一批的知青就要来了,再过几天你也可以去瞧瞧热闹。”
夏初禾愣了愣。
知青下乡?
是啊,那个人就要来了。
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狂跳,她从来没想过能有机会见到自己最喜欢的纸片人。
“你爸会和大队长一起去接呢。”
夏初禾:“那……那我能和爸一起去吗?”
闻以纾皱了皱眉,可很快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