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南
所以我特别需要你,没有你我是不完整的。”
包括张哥的这份心。也许从前掺了杂质,也许有爱屋及乌的因素,但其中的利大于弊了,就无所谓那些弊了。
大概吸引是有定律的,人生来就是一块磁铁,负极需要正极,正极需要负极。
不过要遵循这个定律,还得加上一个‘共同点’的前提,比如,要清楚知道,我们是两块磁铁。
是不被世界期望,兴许还有几率令人失望的橘子。
李忘年歪头盯着她,“那你多吃几个。”
“你真是块木头。”言游白了他一眼之后,不理他了,盯着电视继续看半懂不懂的球赛。
隔了好半天,才再度开口:“之前......租过的那个排练室,还在吗?”
问完又觉得够蠢,他怎么会知道。
“变成废弃仓库了。”李忘年之前有特地问过。
“哦。”言游说不上是种什么心情。
五味杂陈吧。
门锁一阵响,张哥买菜回来了,提着两个满满的大袋子,“对,这几天我去赵琴那儿住啊,这儿留给你们了,本来也是李忘年家,我觍个b脸当自己家住而已。”
“什么你的我的。”李忘年站起身,准备去帮忙做饭。
言游在他过去前,小声嘀咕了一句:“吃完饭去看看吧?”
“好。”李忘年应完,便往厨房走了。
到门前,理所当然地被张哥驱赶:“这就屁大点儿地方,你挤什么啊挤,歇着吧,累一天了,等吃饭就行......”
李忘年不动声色地顺着门缝侧身钻进后关上门,将油烟彻底阻拦在内。
“干嘛啊?”围着围裙的张哥回头,围裙也是新买的,“我就这一条围裙。”
李忘年走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我准备签了。”
张哥茫然道:“啊?”
“五年的约。”李忘年说。
张哥放下手里切菜的刀,燃了根烟,“那他妈跟卖身契有什么差别?五年啊,干点儿什么不好?去迎合五年市场?你他妈这四年过得再苦再累都没放弃指弹,现在什么都好起来了,你说你要放弃了?”
李忘年垂眸,拿了一棵还没洗的菜,“无所谓。”
“什么几把无所谓,要么出五年的道,要么做幕后给别人写五年的曲,这能叫无所谓?”张哥了解他,出道他肯定是不会出道的,不然也不用拖这么四年等合约结束了。
摆在他面前摆着的无非就是一条路。
“我需要钱。”李忘年说。
具体要多少,他不知道。大概得够治她的病,还有把该告的人告上法庭,打官司是个无底洞,何况他准备把媒体和豫才学院一起告。
张哥问:“要多少?”
李忘年摇头,“不知道。”
“我这些年攒了点儿。”张哥说,“本来留着给你结婚用的。”
李忘年拒绝道:“不用。”
张哥说:“不用什么不用?你跟我见什么外,本来我他妈就是给你存的,我能用什么钱?我这一辈子又不娶媳妇儿不生娃的......”
李忘年淡声问:“你还记得你跟赵琴说过什么吗?”
张哥一时无言。
说过兄弟不该承担他的废物劲儿。
可是这能一样么?他可是他的家长,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一直把他当自己的孩子......
再不等他微动的唇说什么,李忘年一语道破:“张维,不管是父母还是朋友之类的任何关系,都是掩饰罢了,遮羞布。归根结底,人是独立个体,你该有自己的人生,不要为我牺牲。”
“你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也知道,你所拥有的阴暗面。”
李忘年像是在说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情,冷冰冰的话语,却充满了理智与事实,“我知道什么是感恩,但我不会对你抱有这份情感,也不会对任何人抱有这份情感,不过会履行帮你养老送终的诺言,这是约定,而非其他的什么。”
“所以,你不用在我身上弥补任何遗憾,或者补偿,或者一种满足自我的心理。我知道你为我好,但付出不是你应该做的,而且我现在也有想付出所有的人,可能跟你现在的心理差不多吧,也可能差得多。”
“也许我说得太明白了,没办法,不太会说话。”
李忘年拿起他刚才放下的刀,开始切那棵洗好的菜,“但我们是家人嘛,家人关系不就该这样么,不用费劲修饰成好听的话。”
还是那个李忘年。
还是那个长着一双能看破一切的眼睛的李忘年。
这是张哥当下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第二个想法是,人在常常能剖析出一切的情况下,会羽化成仙儿么?
真不怪他。
他说的没错,没一丁点错,顶